不想再听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接下去的话无外乎用为官的角度来分析曲荃行事的利弊,以及他们应当如何应对曲荃的发难,仿佛那一场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食人惨案只是一桩扳倒对方的筹码而已,近千名受害女子的血液流淌在他们的脚下凝固成石,以供他们踩踏着往更高处爬行。
危岳雁的声音混不似平日里温柔,是一种很陌生很陌生的语调,这么想着凌秋泛忽而又笑了。
现在书房里头的危岳雁,才是危岳雁本来的样子嘛。她不由得想起回门时父亲对她说的话,危岳雁虽然对她有意,但是更有自己要做成的事,目标和她两者之间孰轻孰重,答案显而易见。那么,如果此时站在危岳雁面前的是她,而非曲荃,想来危岳雁也是不会手软的。
原本暖暖的心乍然又有些冷下去,凌秋泛突然觉得自己这模样有些可笑,名动吴郡的太守府嫡长女,何日有过这么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的时候?
自谷雨之后,金陵城时刻笼罩在淅淅沥沥的阴雨之中。才刚放晴没几日,便又暗下天来,听春雷阵阵闷响于天际,凌秋泛的心情愈发沉甸甸的。晦暗的云层像极了备甲齐发的兵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压压的聚拢过来,占据了大半天穹,一泼大雨毫无预兆的倾倒下来,凌秋泛闪避不及,一身月白丝缎颜色都重了一度。
偏又在这时,书房大门开启,凌秋泛不得直接从书房门前离开,只得紧忙躲到了偏门后头的屋檐下。
几个官员在门前匆匆作揖道别一一离去,危岳雁正想回书房取备用的伞,忽然身形一滞,如月华般倾泻的寒芒瞬间自腰间而发,直向偏门刺去——
“啊!”
“秋泛?!”
危岳雁看清来人后急忙想要收住剑势,由于紧闭大门的书房外围除了暗卫就是探子,危岳雁已经习惯一击必杀,所以这一招剑势没有华而不实的花架成分,实打实的就是要对方的命。身法之快剑势之猛,令她根本来不及收住,即便收住了,残留的剑风划破空气也会伤到自己的妻子。危岳雁一不做二不休不顾腰部旧伤,奋力一拧,用肉/身的肌腱势能强硬的阻住了失控的剑气,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的行为带出的撕裂声顷刻便被风雨声覆盖下去。
但即便如此,凌秋泛也听到了。她赶忙扶起摔倒在地的危岳雁,又不敢动作太过迅猛,只能将危岳雁拦腰扶着,让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
好沉……
凌秋泛秀眉紧蹙,吃力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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