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邝日游嘲弄一笑,虎目再次扫视正殿。
已无一人敢不畏死亡威胁挺身而出斥责。
虽则,那斥责也不痛不痒,不过关乎一句“文人风骨”,实在是不值当。
南衙禁军控制着宫城,眼下整座金殿上,局面似乎都非常清晰,邝日游手执刀斧,他指向谁,谁便是会身首异处。
姜月见将楚翊稍稍松开,把儿子扯到身后,孙海等人悄没生息地待着殿上最后一支武卫布下了最后一道防线,警惕邝日游突然杀上前对陛下不利,他便一定会冲在在前面,替陛下多挡下几刀!
孙海的面部活动透着一种视死如归。
姜月见深锁双眉:“你要造反?可知,你今日就算血洗宫城,明朝待京郊大营,与左右路援军抵达,你也插翅难飞,左右是与哀家、与陛下陪葬!”
邝日游大笑:“臣若不是被逼得急了,怎会走上这一步?太后娘娘,兔子急了会咬人,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自打你的男人上位以来,他是如何忌惮、防备我们这些厉王旧部的?我们惊世才华不得用,他转而去起用那个毫不起眼的冼明州,这难道不是挟私报复?天子之位,能者居之,既然他楚珩能弑兄夺位,我们为何就不能替天行道!天意昭昭,终将恶徒伏法,太后,你还不走下玉阶来,入我之怀,咱家保证,若得太后,将来金屋贮之,你仍是母仪天下的国母。”
“一派胡言!”上首的太后气得宛如发冷,玉体直颤,胸脯急促起伏,脸色也发白,呵斥了回去。
邝日游仰头大笑。
说话间,乱党如被分开一片洪潮,一人,如众星拱月般漏夜前来,肩上搭着一身长及踝侧的玄色暗纹披氅,面容苍冷,泛着莹莹雪色,在烛光照掩之下宛如镀金的寒玉。
“安国公?”
“安国公!”
“景午,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