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入梦太多次了,渊明清俊面庞忽然在眼前融化,纤秾眼睫上挂满露水,水光中面前人的眉毛显得粗了几分,嘴唇也更薄,凌厉的双目看起来便摄魂生威——
魔都景物俱化模糊,纵心中不愿,已成瘾的金刺花还是发挥了自主寻求欢乐的药效,极乐中,深深插在自己身体里,同自己合二为一的,仍是最初那个身影。
文华熙双目酸麻,眼眶剧痛,泪水滑落时却对着幻影清晰地笑:“若我说,我要你投身圣火自焚,换魔国不再终年积雪,换结界永久封闭,两界不起战事,但你很可能会付出血肉之躯的代价……啊啊啊!”
渊明不发一语,臂膀上常年征战锻炼的结实肌肉如岩石般紧绷,腰间的动作又快又狠,抵着文华熙大腿内侧的锦缎亦丝丝开裂,飞快地磨破了那柔韧肌肤。
“……我、我要请你去死,将军还愿答应?!”
一声惨笑,数声急喘,三四点急雨落庭前,五六片芭蕉枯残年。
七八目星子落,已是连催鼙鼓,二更天。
——云散雨歇。
文华熙拥着锦被艰难地坐起身来,有人自身后拢着他的鬓发低嗅,来回抚摸他触手生温的柔软脊背:“我本没有生的理由,倒要多谢你,给我一个死的理由……”
“算我痴愚罢,得此良夜,虽死何惜。”
文华熙没有回答,渊明的拥抱也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便离开,又捧了整洁衣物,亲自彬彬有礼地替文华熙料理了琐事,又坚持叫了一驾青布小车,才将他送回宫去。
“为免嫌疑,本将便不亲送了,公子一路好走。”
“多谢将军盛情,此番……你我尽知,各在心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