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一个月,父母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自己,或许他们就能够发现陆启的异常。
如果......
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上陆承的额头,柔软的凉意让陆承粘稠的大脑仿佛短暂的渗入了一丝清明。
许青舟说:“你看起来很难受。”
陆承睁开眼睛,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公寓的地库。
“我扶你上去吧。”许青舟说。
陆承点了点头。
许青舟将陆承拉出汽车,又嘱咐司机将季涵送回去,这才驾着陆承艰难地朝着电梯走。
这座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公寓楼,顶层24层,高得好似能俯览人间冷暖。
许青舟打开客厅灯,将陆承放在沙发上,随后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给浴缸盛水。
一边放水,他一边回到客厅,循着继续从沙发前的茶几下面,找出陆承放药的药盒。
他想找找看有没有解酒的药。
药盒里面乱七八糟放着这种语言的进口药,许青舟一样样辨认,然后看见了那一小瓶只剩下一半的镇痛剂。
镇痛剂,或者是催情药。许青舟把它拿在手上,伴随着这瓶药物,记忆里那些强烈的恐惧与快感,那些绵长的苦痛与憎恨。都好像已经变成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与陆承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快要一年了。
那些陈年旧事被逐一翻开,像是裹着石粒的风沙吹过。
痛苦的记忆变得模糊,盘踞在心底,像被掩盖的褪色的石刻,即忘不掉,也消磨不干净。
许青舟把那瓶药放回去,又翻了一会,没有找到解酒药。
他推了推陆承,想叫醒他,结果却反而把陆承弄吐了。
陆承蜷着身子趴在沙发上,一把推开许青舟,低头吐了一地。
好在没有弄脏自己,也没溅到许青舟。
许青舟叹了口气,用纸和抹布,跪在地上一点点吧客厅收拾干净。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浴室的水也已经放好。
他费力地将陆承拉起来,架在肩膀上,踉踉跄跄地将人带去浴室。
浴室里水汽迷蒙,潮气和湿气蒙在落地窗上。把灯火都变成一颗颗光斑。
许青舟拉上窗帘,将陆承放在洗手池台子上。陆承歪头靠着墙,高高坐着,吐过之后像是清醒了一点,又好像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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