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喝的最少,所以也最清醒。上车的时候,季涵交代了司机,就在副驾驶睡了过去。于是许青舟只能与陆承并排坐在后座,负担起照顾陆承的责任。
许青舟其实对喝了酒以后的陆承,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上一次陆承喝酒,便将他折腾的够呛。那是许青舟第一次哭出来,求他停来,可是陆承没有听。许青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可是此时对着身旁的陆承,他又有些不忍。
文城斑斓的夜幕自车窗外划过。
陆承靠着许青舟,闭着眼睛浑浑噩噩地说着醉话。
他说:“要不是我,我哥不至于死......是我害死他的。”
男人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好似痛苦般紧蹙。他像是睡不舒服一样,不断的在许青舟肩膀上调整姿势,许青舟只能轻轻半搂着他。
车窗外的路灯与霓虹等,打在陆承的身上和脸上,又在汽车的行驶中不断流过。许青舟低头,发呆似的盯着那些光。然后他头一次发现,原来陆承的轮廓,在他睡着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锋利。
不是十分可憎,甚至于称得上温柔,或者好看。
曾经在他的意象里,他视陆承如修罗、似厉鬼。
这个男人好似天生就带着上位者暴虐恣睢般的气质,猖狂跋扈,为所欲为。
可现在,他却从这个男人的面目中,恍惚瞥见了脆弱。
“你知道就在他替我担了罪名,害我不用被开除之后的那个月里,我在哪么?”陆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梦话。
“在哪?”许青舟顺着他的话问。
陆承的眼珠转了转,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然后又闭上。
“我在......”
----他在网吧。
大抵酒精总是会让人脆弱。那种脆弱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的呈现在意识里。
汽车细小的颠簸,让陆承摇摇晃晃,半梦半醒。他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情,仿佛像是上辈子。
陆启已经死了十六年,而从很久以前不知何时开始,陆承看着镜子的时候,已经无法再透过自己的模样,回想起陆启。
毕竟十六年过去,陆承的变化已经太大。但在他的记忆里,陆启的模样始终停留在他十三那年。陆承不知道对于陆启的死,他究竟应该去怪谁。
因为如果不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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