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始修整指缘。
咔嚓。咔嚓。
有规律和节奏的清脆碰撞声明晰,倘若放在别的环境下,洛珩会觉得这是一种极其舒适的,适合安睡的白噪音。但此时却是唐言章戴回了那副斯文而矜冷的金丝框眼镜,一边缓慢修整指甲,像极了当初在车里用酒精一根根擦拭指骨时的场面。
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性暗示。
“小珩。”唐言章忽然开口,“坐来老师旁边一下,好吗。”
她没有用疑问句,语调尾音也是往下沉的陈述,仿佛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只是一种惯以为常的,下意识的反应。
洛珩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微微露出了些许辨不清情绪的笑声。
“唐言章。”她的尾音愉悦而明晰,“如果我拒绝呢?”
“…那也是你的权利。”
年长女人抬起那双潮湿如月的眼睛,岁月将她的脾性打磨得光滑而缄冷,却依旧能从细微的纹络中窥见一些逐渐张扬起来的鲜活。
她到底还是没能打开阮澄所说的那个捷径,也没有办法突破自我的底线,在投机取巧的办法下去挽回这段摇摇欲坠的关系。
她要凭借自己。
唐言章给了她选择。
这不符合一开始她们心知肚明的赎罪与约定。
洛珩坐她身旁,仰起修长的脖颈,葱白食指轻轻点在那些殷红的吻痕上,意有所指。
唐言章握着她坚硬的腕骨,温热的吐息隔着空气轻微扫过那些稍稍淡下去的痕迹处。洛珩原本的气味是微不可闻的皂角香,起初唐言章还以为是她沐浴后染上的味道,现在仔细一嗅,才发觉这是属于女人最原本的气息。
酒香也好,玫瑰香也好。
什么都好。
都是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