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点儿,追您的老头得从门口排到丁字沽去,何至于跟糟粕玩命。”
说罢,他一溜烟跑下楼去头也不回,楼道里回荡着二姨太洪亮的嗓音。
“韩俊明!我撕烂你的嘴!”
*
韩心远躺在床上心如死灰,三哥的药只说治伤,却不止疼,他一条腿上打着夹板,动一下都疼得他丢掉半条命。
他回到家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便是流萤。然而推门进来的却是韩俊明,三哥帮他看了伤,做了夹板固定,期间同他讲了家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老爹害死了亲生母亲,他在世上唯一相亲的人马上就要嫁人,自己折了一条腿,能不能养好还是个未知数,他先后问过两回,三哥都笑嘻嘻地说能养好,但他从那表情里察觉出安抚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好不了了,虽然谁都没挑明,但他心里明镜一般,就像当初知道了梦兰的丑事,他便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流萤随大太太他们上山之后,老爹身子大好,三姨太几乎住在了正院里,成天见不到人,他溜进正院几回,总能听见那羞臊的动静。
他还以为那脏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在园子里又撞见了王来同另一个下人一起,三姨太伏在石案上,三个人影纠缠着起起伏伏。
他同三姨太大吵一架,而后夺门而出,出门前她似是摔了一跤,还叫他扶来着,可他没有理会,没成想那便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韩心远抬手抹一下眼角,饶是再恨,她终归是亲生母亲,他恨她心术不正,恨她不检点,却也有着隐约的不忍。
梦兰说过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原以为是说的利益关系,现在他发现,无论愿不愿意,只要有这层血缘,这心里的羁绊便永远都在,那根绳忽然断了,心里总是空落的,并没有半点喜悦。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想见流萤,这是天地间唯一同他相亲的人,三哥却说,她下个月就要嫁给大哥。
韩心远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大哥。
他先前一度认为萤萤喜欢二哥,二哥也确是一副值得托付的样子。她当初甚至为了二哥放弃了他,他不相信世上能有任何感情超越萤萤对自己的牵挂,除非她真的死心塌地的爱着二哥。
她怎么会愿意嫁给大哥呢,那个阴沉的老古板,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萤萤就犯。
韩心远想见流萤的,想同流萤问清楚,一心想回老宅去。三哥却说老宅抵了,全家都搬了过来。可韩心远住进来之后,除了三哥只见到几个送茶饭的下人。
后来二哥来看他,实则只是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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