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与爱情之间,就似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句‘我什么都不要的’似是击溃了奕清欢的理智,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这般卑微,这般委屈自己。她笑得苦涩,抚摸着安阳的眉眼,声音低且柔:“阿蛮,如果有两全法,你是否会留在我的身边,可以慢慢来的。”
这话在安阳听来,便是哄慰人开心的,她随意道:“自然。”
奕清欢得到回应,欣喜代替苦涩,宫人扣门,将热水送进来。安阳抬眸望着,觉得有些眼熟,便多看了两眼,秦若被她望得心中发颤,端着热水的双手抖了抖,秦淮眼尖地让人先出去,站在她跟前,笑道:“小殿下,可记得秦若?”
安阳颔首,又道:“她怎地还未走。”
秦淮道:“您送进来的人,陛下自然会收着的。”
安阳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幽深,如百丈不见底的深渊,直接道:“那便送走。”在这些方面,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奕清欢也回过头来看着她,不忘当初的事,顺口道:“你可是求我留下她的。”
两人同时一笑,安阳对着自己过去做的事,恼恨在心,苦于无话反驳,便上榻躺在被衾里,怔怔望着上空。
待奕清欢梳洗好后,宫人都退下,奕清欢掀开被衾,躺在一侧,她握着安阳的手,低低道:“已将她调走了,本就念着你,才留在身边的,既然你不喜欢,那也没有含义的。”
安阳眨了眨眼,转过头,两人许久未曾这般亲密加,她喉间动了动,瞬间的凝滞后,她低低道:“陛下要睡了吗?”
奕清欢以为她有话要说,便侧身,眸色温和,“不想睡,你想说什么?”
这样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听来,蛊惑着安阳的心神,她痴愣地盯着奕情欢,她以前觉得独自爱着,很孤寂很难熬,可现在她不觉得难受了,至少有人陪着她想,她想着奕清欢的时候,她肯定也在想着自己。
“哦,我也不想睡的。”她伸手摸上奕清欢的眉眼,今生不过十九载,她好似过了两生,忘川药让她重活,幸运的是她不曾改变心意。何其艰难的是,奕清欢不曾放弃过,更不曾退怯。
安阳窃窃一笑,道:“那便不睡,不可辜负春宵的。”
奕清欢无奈,指正她:“这是冬日。”
被戳破后,安阳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冬宵也是一样的,都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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