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一抖,“怎么了?”
危岳雁:“那个宣旨的离开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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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离皇宫不远的御道上,一辆马车正晃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行车路线和车厢颠簸的程度能看出车主人的惊魂未定。
身后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天光未启的金陵城沉眠未醒。看上去是一个还算安全的环境,宣旨官吏抱膝坐在车厢里,试图平复刚历过生死一线狂躁不安的心脏。
乖乖,这可是一颗从阎王爷手底下逃出来的心脏啊……
月光洒落的御道上尘埃忽起,马蹄声渐渐逼近,赶车的车夫双手一颤,和着露气的浓雾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猛烈撕开,翻涌着朝两边散去,一人一骑好似从天而降,忽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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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岳雁一路上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怎么就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满朝文武任何一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出现在尚书府,唯有她危岳雁不行。本是凌秋泛放心不下妹妹,这几日日夜陪伴,可常后的暗卫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她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曲家一家老幼妇孺,便也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潜入曲家。
哪成想今夜被人撞了个正着。
那宣旨官吏不是瞎子,也没有失忆,更不是哑巴,回宫复旨的时候定会将自己出现在曲家的情形告知常后,这样一来,不仅没法救回曲荃,还卖一赠一把自己也搭进去。
危岳雁就这样揣着颗上蹿下跳的心一路马不停蹄往皇宫赶,远远看到一辆在御道上颠到七窍生烟的马车背影,长松口气,转而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宣旨官吏忽然背后一寒,刚打完一个冷战就听见车外有人朗声叫唤。
“周大人好快的马呀!”
他闻言又是一抖,发颤的手掀开帘子……他见到了阎王。
阎王在对他笑。
“可惜周大人的马不如我的马快!”
“同僚一场,我送周大人一程吧!”
周大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外头的阎王长鞭一甩,似长蛇在空中蜿出三个旋咬住马车右侧车轮,用力一拽——
危岳雁我我我我我我去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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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人带祖宗被问候个遍的危大将军泰然自若收回长鞭,一甩缰绳头也不回的朝前奔去。徒留被她“顺手”掀飞的马车在半空自由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