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心里不合时宜的生出些伤春悲秋的意味。
人生天地间,本不该有贵贱之别,可却一生一世都要被这俗世规矩所束缚,不能逃脱,无从避免。
她曾为金陵贵女,现如今母仪天下,世上除了皇帝皆需臣服在她凤袍之下。然而尊贵如她,当年也曾如面前这个宫娥一般,低贱若尘泥。
刑部骤倾,淑妃获罪,她为她四处奔走,逢人便求。太后宫中,帝王殿前,她长跪稽首,低下骄傲一世的头颅。额头磕出难愈的血痕,双膝跪出一层一层的厚茧。
短短半月间,皇宫中她曾昂首行过的每一寸土地,又由她的双膝丈量一遍。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为谁这般拼过命,哪怕是为了当年不愿依父母之命嫁入宫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