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可是凌雪霁就跟没魂儿似的,每次应得倒是很好,可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又该怎么样怎么样,丝毫没有把别人的话记在心里。长了十八岁,粗通文墨,连四书都没有读全。文学上造诣且说到此,再论武学,她这个妹妹品茗赏花一窍不通,不读书时就爱舞枪弄棒,父亲怜她们姐妹俩年幼失母,自己又公务繁忙,所以在生活上一直竭尽所能的弥补,见她爱武艺便请了吴郡有名的武师来教她学武。但是凌雪霁有了师父后并未一门心思钻研武艺,多半时间是拉着师父研究些听都没听说过的旁门左道,或是与她那一园子的猛兽珍禽耍作一处。只缘雪霁是太守府的二小姐,所以族中也并未给她太大压力,愿她一生平安喜乐就好,在能力上并未过多要求。
今日听曲荃说凌雪霁根骨奇家资质优越,做姐姐的心里自是欣喜,只是疑惑也随之而来。凌秋泛问:“曲大人此论,何以见得?”
“就只两件事。”曲荃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复点于桌上,“一、若非金线鱼钩得以复原显出其原本规格,金陵血案极有可能会成为一桩悬案。而复原鱼钩所仰仗的正是雪霁所学,被正统宗族视为旁门左道的冶炼术。二、雪霁的武功究竟是好是差我不好妄加评判,我只能说,这世上能在明威将军府家养刺客的手底下护我周全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曲荃只说了两件事,但这两件事的分量足够震颤半个金陵。凌秋泛整个人都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她抬眼看见曲荃脸上难得诚恳的笑意,不禁恍了神思。
曲荃说完,将袖中准备好的一封信放置在凌秋泛面前的桌上,“这封信请危夫人亲手交到将军手上,我与将军结怨甚深,如若我交只怕顷刻就成庖屋新柴了。”
凌秋泛从桌上取来信,看了曲荃一眼,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妹婿开始,其良好的修养和多年严苛教导下养成的姿仪习性让凌秋泛确信,此人也是同她一样的出身。她不像雪霁,嫁来金陵后一心只装着京都的吃食美景,数月时间足够她将周遭人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就连这位坐在眼前的妹婿,她也已经暗自打探清楚。
曲荃十六岁科举中第,四年里一路从公主西席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其人手段可见一斑。唯一奇怪的是她的身世,曲荃身世干净没有可以诟病之处,可偏偏奇怪的,就是太干净了。她的过去如同依附在海崖上的苔藻石花,一波浪潮过后,就被带向深沉的海底,留给外界看的只有那一方干净彻底的崖壁。
她知道曲荃和危岳雁一样,往昔不可考,今时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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