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恶意的嘲讽。“臣离京之前把几个州的情况资料都粗略看过一遍。这几年这几个州的情况是每况愈下,只不过是在今年暴发。正如一个人身染恶疾,并不会在患病初时就立刻近死,反而是要沉积很久,才会终于致命一般。”
言邑在火炉前慢慢地踱步:“你知不知道那些暴民说我什么?”李寂沉默。言邑继续说下去:“他们说我有违天道,残暴无仁,迫害子侄,因此才遭来天遣。
他们说我是暴君,说我是残种,身份低贱,为天所不喜。”李寂掌心中有汗。言邑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愤怒,反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平静。
不过以李寂对其粗浅的了解,言邑正在生气。李寂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会有傻子把此类的话禀报给皇帝陛下。
看来愚忠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单凭这个,这些人死一百次都不够了。你说他们逼于寒苦,逼于寒苦就能诽谤朝政,辱骂君王么?”李寂的身体躬得更低:“不该。”
“既然不该,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言邑的声音依然冷峻。李寂叹了口气,自己能不能逃路?明明骂言邑的另有其人,为什么自己现在要充当炮灰?他只有一个想法:好冤!
言邑看着对方,他深知自己发脾气的威力。就连平日里能在沙场上面无表情地沾染一身鲜血脑浆回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吃豆腐的沉稳之人都会在自己没有音调起伏并板下脸孔的时候颤抖,但是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看起来一击即倒的文官却没有一丝颤抖。
趁着李寂看不到的时候,言邑眼中露出一丝激赏。是个男人。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他们是不是该死?”“不该。”李寂叹了口气。言邑的踱步一下子停止了,直直看着李寂的身体,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
即使如此,李寂也能感受到室内瞬间紧窒的气息。请问这是不是杀气?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完全无关的念头。火炉中又发出“啪”的声音,火光一闪,炭火暗了一暗。言邑冷笑着:“李寂,抬起你的头来。”
李寂犹豫了一下,依言抬头。眼前的男人眼睛映着那炉火,看起来仿佛血红一片,如同嗜杀之鬼。李寂沉默地与之对视着。
然后再度闪过一个无关的念头:真奇怪,我怎么就会混到这个地步呢?明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当官的想法不是么?为什么我现在居然会说出这种随时可能导致丢脑袋的话呢?
到底是什么把自己的位置推到了这个君王的面前呢?(架子插花:废话,当然是你妈我!)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能对视着对方呢?言邑冷冷笑着,看着这个以平淡眼神与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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