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琛、庾亮父子听了,没什么表示,但心中暗暗点头。
陈公这话,莫非一语双关?
没有人肯无条件付出,就连匈奴都知道用官位拉拢士族,裴家这种分仕各方的大家族依然在河东坚挺无比就是明证。
汝颍士族的大力支持,那也是为了自己捞取好处。
邵勋在午后与庾琛谈过了,出任司隶校尉后,无需坐镇洛阳,径去枋头,专与河北士人、豪强、坞堡帅勾兑。
他可以自辟属吏,无论任用谁,只需拟一份名单上来,一律批准。
给予的权力是非常大的,其实就是默许庾琛往河北安插汝颍士人、军官,也是对他们支持自己的一种回馈。
至于庾亮,仍任参军之职,不过他不再分管农田水利之事了,以后工作重心放在酒店冶铁城上面。
汝阳聚那边的工匠都迁过来了,最近又从朝廷那边捞了一些,现在整個冶铁城慢慢有了工匠、学徒、力役三千余人,另有屯田军五千驻扎在附近种田,作为冶铁城的护卫力量。
以后这些都归他管理,别再插手其他方面的事务。待邵勋觉得他急躁的毛病改了后,再予以重用。
几人走了一圈后,庾文君觉得有些累,邵勋便扶着她上了马车,回了府邸。
安顿好妻子后,他又坐下来与庾琛父子详谈。
“我欲伐石勒,然后方不靖,公以为该如何?”邵勋问道。
“可是南阳之事?”庾琛问道。
“然也。”
庾琛沉吟了一下,道:“最好不要动刀兵,能不能把梁芬逼走?”
“天子肯定是不愿的,梁芬也未必会奉诏。”邵勋说道:“即便朝廷发了旨意,天子在公开场合否认有此旨,或者梁芬宣称此乃伪诏,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庾琛皱眉思索,道:“不妨试探一下,让人表荐梁芬为雍州刺史。”
邵勋点了点头,道:“我这便书信洛阳,让人上疏。”
说完,他还是觉得此事很棘手。
昔年王如之乱时,南阳有关西流民四五万家。叛乱被平定后,这些人当然不可能被全部杀光,这太骇人听闻了。
事实上至少六七成以上的人活了下来,还是和之前一样,聚居成坞,自耕自种,只不过不再叛乱了。
这几年,因为匈奴在关中大打出手,彭天护、姚弋仲等辈东迁,又有许多胡晋流民进入顺阳、南阳、新野、义阳乃至随国。
梁芬不是没有基本盘的,还很雄厚。
他大力任用关西士人,帐下头号爪牙、天水阎鼎就出任牙门将,遍布各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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