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温苓费力平复着呼吸,一摸双颊,仍是窘得滚烫。
子夜见她脸色大不自在,也不知是在梦境里遇见了什么,不禁问道:“仙祖原谅你了?”
“没有!”温苓应得像头受惊的小鹿。
子夜被她吓了一跳,也不敢追问缘故,返身帮萧凰备马去了。
温苓正要收拾心境,巳娘又说话了:“你关我禁闭的事,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但是你亲我的那里……”
“你快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泥犁寺。
老寺的屋宇尽都烧成焦黑的瓦砾,两三束贪得无厌的鬼火仍在蚕食枯木上的余烬。
夜色里,悠悠飘下几颗晶莹的琼雪。雪花落在摇摇欲塌的半尊佛像上,也落在那依旧盘坐的枯黑人骨上。右臂断处还黏着几丝未及烧断的麻絮,被山风吹得一瑟一瑟的。
小满一手撑地,一手攥住剑柄,忍受着无间诀暴涨的最后一波余痛。嘴角的尸血滴得越来越缓,直到流尽痛楚的干涸。
“沙……沙……”
奴兀伦无声上前,揽住徒儿微微作颤的肩头:“十八重,恭喜。”
她嘴上虽说“恭喜”,脸色却并不只有欣慰。更多的,都是悲叹与怜悯。
固然,无间诀进境越高,鬼士的功力也越强。
但在鬼道里,看到同伴的无间诀大有长进,并不全然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这并不是嫉妒,只是对彼此的同情。因为她们深为了然,这强大的无间诀背后,必定是无比悲惨的前世,与深重难偿的执念。
在鬼道,强大不是功勋的华彩,而是苦难的疤痕。
痛楚褪去,小满感到很累。她歪过头,靠在师父身上。
奴兀伦蹲下身来,拿出鬼火凝成的帕子,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
“等捉到那狐仙弟子,师父陪你去报仇。”
“他们都逃了,杀得过来吗?”
“慢慢地找,总有一天能杀光的。”
“好。”
小满忽然松开长剑,抱住奴兀伦的腰。
奴兀伦不善言辞,只知道徒儿才忍过粉身碎骨的剧痛,总需要个什么依赖。于是她也不说话,就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
须臾后,山下突然远远传来一声极惨的嘶嚎。若在常人那里,相隔甚远定是听不见的。但师徒俩耳识极敏,立刻察觉到山下起了什么变故,双双起身会心一视,同往那惨叫声疾行而去!
“十四霜去哪儿了?”
南天左将长剑抵在南天右的胸口,慢慢划开一道血痕。本来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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