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情时尚且青涩的青年,如今的他在大夏朝中几乎可谓是一手遮天——北方抵御蛮族的是他亲弟温周,南下赈灾巡抚的是他昔日心腹军师,西南有他手下将领镇守,东海太守吴为忠更是早早投效。至于朝中?那就更不必说了,皇帝如今是个药罐子,一日离不得吃药,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虽有新生的皇子,但毕竟还在襁褓之中,而当年说得上话的宗亲王公们,早就折在了青陵台那日兄弟阋墙的灾祸之中。
华滟手背微凉,她垂眸,正看见温齐一撩衣摆,右腿单膝跪下。
“殿下!”
“他!”
“……”
分不清是谁在惊呼,好像是濯冰,又好像是广德公主?似乎也夹杂了一两声男子的惊愕。
然而这些声音如过耳云烟,她全然没有听进。
华滟只觉时间忽然凝滞了,宛如儿时在皇后宫里第一次见到的蜂蜜,金黄粘稠,身处其间无法动弹,这一瞬短得仿佛只是她眨眼的瞬间,长得又仿佛沧海桑田,她看见温齐在她面前弯腰、跪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脚踝,轻轻挪开,扯出被她无意间踩在鞋底的织金襕裙。
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面容在灯下愈发俊美无俦,他抬起头来,温声道:“夫人仔细脚下,别叫那泥点尘埃脏了你的鞋底。”
……
*
这一日华滟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等她从昏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时,便见华旻坐在跟前的脚踏上,正眼巴巴的望着她。
见她眼睛微动了动,华旻立刻高兴起来,向外间喊道:“冰姨!冰姨!”
只听得脚步匆匆,濯冰立即端了盏燕窝过来,含笑道:“殿下。”
华滟在宴席上也没吃几口,后面温齐又忽然来了,更加顾不上了,此时闻见冰糖燕窝香甜的味道,便觉腹中饥饿,端了来随手几口就吃光了。
濯冰看她吃完了,心里高兴:“殿下还有什么要用的吗?”
华滟摆摆手,心情复杂:“你且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华旻同濯冰对视一眼,知道她是要问席上的事,便站起来问了个安,乖乖地下去了,留她们主仆二人独处。
华滟沉默半晌,才启唇道:“他……”
濯冰跟了她十几年,岂有不知她意思的时候?别说华滟如今还问了,便是她没问濯冰也是会揣摩她的心思把她想知道的全盘托出。
濯冰肃了肃神色,小心翼翼道:“公爷派了亲卫,一路送咱们回来的。”
温齐的身份在府中是个大麻烦,明眼人都看出来公主与驸马如今已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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