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燕国王室的王子,且是和王兄一母同胞的嫡子,可玄甲二十一只听命于王兄便罢了,还不将他这个静王放在眼里……即便是朝臣都没有这样的胆子!
难说这不是王兄吩咐下来的,果然他登上王位后也不曾再把自己当成弟弟来看待了吧。
聂嘉昨晚喝得微醺,平日这个时候已经起来了今天还睡着。君长悦在外面耐着性子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眼看日头越来越大,他晒得脸颊通红满额汗水,心里又惦记在屈尾坡受刑的司空寒,最终忍无可忍一甩袖扭头奔出了赤云宫。
屈尾坡被毒日晒得滚烫,君长悦赶回屈尾坡的时候司空寒正咬着牙挖掘地里的骸骨,他眼珠子赤红,脸上满是汗水,身上的伤口显然已经撕裂被血水浸透了衣服,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喝点水吧。”君长悦走过去,眼底弥漫着一层薄泪给他递了一壶清水。
侍卫们当做没看见,在树荫下乘凉。
君长悦看着司空寒如今虚弱的模样,只想大哭,这是燕国的守护神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不肯见我。”君长悦委屈地握着司空寒的尾指,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自责。
“见了他又能如何,不必往心里去。”司空寒仰头饮尽清水,还是如往常一般宠爱地摸了摸君长悦的脑袋以示安抚,声音里却是多了一丝轻不可闻的淡漠。
没有人能帮他。
司空寒站在屈尾坡眺望涿鹿城,眉宇间充斥着一股令人极度不适的虐杀欲。
“无所谓。”司空寒面无表情地低喃了一声。
这一天司空寒最终还是在点灯前把四十九具尸骸全刨了出来,晾在了屈尾坡的月光下。
他回了将军府便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君长悦照顾他许久亲自煎了药给他喝下,又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看着他昏沉沉的睡去才惆怅地叹了口气。
经过一整天的体力劳作,司空寒本就被挑断筋脉的右手这下算是全废了,待伤口愈合之后别说提剑,还能不能灵活地用笔写字都未可知。
君长悦眼眶红红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司空寒重生他以为这是天意,他们携手稳定了西北军心只待这次回到涿鹿能封大将重回西北,不出两三年就能独揽军权。可为什么回了涿鹿不过才一两天的功夫,他的手就被废了呢!
君长悦垂泪许久,他在床边看了司空寒一会才离开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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