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眨了下眼睛,笑道:“刘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刘密看着那双眼中熟悉的狡黠,笑了一笑,道:“其实还有一点,这个故事里对丽泉的描述最为用心,执笔者倾慕之意不言而喻。丽泉年轻有为,小范主事又是他的门生,倾慕座主也是人之常情。”
晚词自己尚不觉得,闻言怔了一怔,心里后悔起来,做甚把章衡写得这么好,他哪有这么好,真是昏了头了。
刘密捕捉到她面上一晃而过的羞恼,心中泛起千层涟漪,万般滋味。
晚词垂眸转动着手中的茶盏,解释道:“我只是看不过邸报上对一些异端邪说大写特写,大家辛辛苦苦查案,却被一笔带过。刘大人,你莫告诉别人,倒显得我巴结章大人。”
刘密道:“我省的。”
其实台下听众大多听个热闹,并不会多想。那字里行间对章衡的偏爱,连说故事的人也未必能察觉。
两人离开茶楼,天已擦黑,秀河两岸灯火点点,映入河面,随波荡漾成一条条金蛇。九月末的风不冷不热,捎来阵阵桂花甜香。路上男女老少,多有鬓插菊花者,那一点清苦的香气亦散入风中。
有卖花的姑娘走上前,向两人兜售竹篮里的菊花。晚词挑了一朵紫色的给刘密,又挑了一朵黄色的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