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日酣畅淋漓地在这个她一向视为仇人的男人面前痛哭一场。万俟缚泽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失态,将整个咖啡厅包了场。
他沉默地将方巾递给面前的女孩,静静地等待她情绪平复下来。也许是带着同病相怜的感受,他总觉得她将他那一份眼泪也落完了。
直至今日杜芬芳仍记得那日场景,他简直是谈判高手,每一句话都拿捏人的命门,就连感情这样的东西也能被他理直气壮地当作商品来谈判,真是十足的生意人。
她开始是愤怒的,她何故坐在这里和一个害过沉言的人在这儿谈话?事实上她在将那些恶毒的话都说尽后确实要起身离开,万俟缚泽从头到尾没有打断她的谩骂,只是在她将走时平静地拿给她杜父的调查函。
她整个人犹如雷击般定在当地,不敢动弹。
“杜小姐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但令尊令堂最近过得是在艰难。”
后来她冷静下来才想到,不知他有多大能耐,竟能将这种文件的原件截到手拿给她看。但她想他一定也费了不少功夫……是,肯定费了不少功夫,那些他为泠泠铺好的路、为自己设好的局,一步一步缜密非常,连她知道了都心惊……
只是她最恨这种玩弄权势的人,她咬着牙问他:“你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幽深如海:“想跟你做个交易。”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屠夫手起手落全看对面这个男人的心情。
“杜先生为官近三十年,一向清正廉洁,但无奈挡了旁人的路……杜小姐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也多少明白这些事情。同泠泠交好,我想你也一定了解我的家庭背景不算普通。”
他略微停顿,似乎也要下什么重大决心。自她刚刚走进这家咖啡厅,这样的停顿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已是奢侈的情绪变化了。
“我愿意帮令尊脱险,前提是你要离开沉言。”
她惊愕看他,只觉这个她不算熟悉的人更显神秘陌生。
她看他脸色不算好看,甚至有些苍白。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然觉得有些病气萦绕在他身上。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在意料到自己问出这句话并不合适又尴尬地转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个伤害过沉言的人,在这时捏住她的短处拿沉言要挟她,她不能保证他不是别有用心。
坐在她对面的万俟缚泽似乎早发现她会有此一问:“如果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走一趟。”
“七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瞒了许久。我是诚心诚意想同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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