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有个一点都不文艺的文艺少年用他潦草到几近难以判读的字跡,留下了一段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歌词或是诗句。
这句话,像不像是替珍宝与草芥做了最好的註解呢?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如果有,那也只是你的欲望不够强烈。
唐文哲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仍在原地踏步。
难道是她的欲望不够强烈吗?
不、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更坚持的了。
可是为什么,即使如此,她还是拿不到她想要的呢?
会不会、也有可能,其实她也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在他身上获取什么呢?
顾盼晴瞧着黑板上的五个字,越瞧、越觉心灰意冷。
直到佟诗澄略带调侃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看着她摆到自己桌上最新的少女时尚杂志。
「唷、思春囉。」
「你看最新流行的指甲油顏色。」
佟诗澄前句不接后句指着杂志上某个超闪亮的死亡芭比粉,一双大眼噁心地对着顾盼晴猛眨。
买给她、买给她。
窗外雨声错落、风声猎猎,一隻湿了羽毛的麻雀佇在顾盼晴身旁的窗外,也可怜兮兮地盯她瞧。
瞥了眼无关紧要的时尚杂志还有佟诗澄,她最后视线聚焦在麻雀身上。
她看牠抖落水珠,羽毛变得蓬蓬的,然后雨水浇来,又看牠冷得抖擞了一下。
顾盼晴安静瞧着,想起有一年雨季,她在某座山头的塔位前,第一次见到亲生母亲的模样,可是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那是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次。
那一天,也是像现在一样的倾盆大雨,那时候还没有小夫人,只有父亲与刚过门的二太太,他们只带着她来,连纪爷爷也不让跟,然后他们对着塔位说了些她当时听不懂,可时至今日也早已记不清的话。
只记得,父亲的表情凝重、二太太的表情也凝重,还有、石阶上,被雨水浇得浑身羽毛湿透的小麻雀表情也很凝重。
那是很凝重的一天,就连灰濛濛的天空也很凝重。
她其实不擅长人物画,却又在之后每个下雨的日子里,总喜欢描摹自己母亲的模样,再把画纸扔掉。有几次纪爷爷曾不经意瞧见,画纸上的那些全都是没有五官的女人……。
「顾盼晴。」
「顾盼晴?」
「顾盼晴!」
佟诗澄喊了第三遍,才终于把顾盼晴的魂给喊回来,她顿了一下,又狐疑续道:「你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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