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一样往小镇深处去寻找,而调个头,走了相反的方向,直奔码头。
海风凶恶急猛,把凯特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她裹紧了披巾,顶着风而行,走到码头时,发髻都被吹乱了,她沿着码头寻了十来分钟,果不其然,在海浪边上看见了一个孤独站立的身影。
她走近去,确实是跟他们生活了大半个月的人鱼,它并没有理会她,凝视着波涛澎湃的乌黑的海面,海已变成一只扭曲可怖的恶兽。
凯特盯着池砚的腿,站这么直,一点也不像有腿疾的样子,且赤着足,脚上肉眼可见的伤痕累累,她眼红了,不再是嫉妒的眼红,而是震惊感动的眼红。
她怎么能质疑它对少爷的感情?为了少爷,它竟然可以用两条废腿走这么远,凯特从前只是以为它没那么坏,爱捉弄人,特别调皮,算个无伤大雅的花瓶,现在才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它,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咸
鱼一个,一旦事关少爷,它这副身体里就会迸发出让人惊愕的决心能量。
连生理的缺陷也没法阻止它一意孤行跑到这来。
凯特看出人鱼打算干什么了。
池砚开始脱衣服,丢在脚边,最后只剩一件单薄的棉布上衣,他这身板站在惊涛骇浪前如同蝼蚁一般,凯特总觉他随时要化成海浪打出的一串泡沫,就此消失不见。
怒海咆哮的声音让身体都摇摇欲坠,人鱼回头看了凯特一眼,原本温和的棕色微卷发被浸湿成深沉的颜色,眼神发狠得让凯特心惊胆战,这简短的一瞥,凯特才了然,它可不是温室里的娇花,也不是需要悉心爱护的花瓶,它性子烈着呢,是个可以为爱疯魔的情种。
少爷曾经同她说过的话浮上脑海:我要是死在海底,只有他能把我尸体找回来。
它要追随少爷去!!
*
池砚照着这恐怖的海浪纵身一跃,跳出一个完美的弧线,他没有傅奕澜那么崇高的理想,本人一直生活在温床里,就算后面到处穿越,也受着傅奕澜的照顾,基本没受过太多苦楚,更勿论乱世里萌生出什么家国情怀,他心思单纯,傅奕澜尽可能把丑恶的东西挡在他永远看不见的地方,所以这么久,池砚还是单纯得像张白纸,眼界只的那么点,心机等于无。
这些先决条件,意味着他埛ㄏ窀缔壤揭谎深思熟虑、厚积薄发,意味着他不可能有傅奕澜那么多追求、那么大理想,意味着他的世界总是以傅奕澜为中心,意味着他把傅奕澜当全世界。
傅奕澜过去有什么经历,藏着这么秘密,到底什么来头,究竟忙活什么,池砚压根不在乎,傅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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