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安下车时,双腿的感觉怪怪的,他跺跺脚,整整衣襟,身姿笔挺的栋在车前。
康伯迎上来,规规矩矩地来个九十度鞠躬:“秋安少爷,欢迎回家。”
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年他初到段家的时候,不过物是人非,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惶然懵懂的少年。
陶秋安抬脚迈前,头也不回地说:“康伯,当心闪着腰,你老糊涂了,白喝那么多脑白金,这里不是我家,我也不是什么少爷。”
康伯浑浊的眼睛瞅着他的背影,挺拔利落,人是变了不少,比从前更加坚定并且自信十足,可语气一点也没有变。他赶紧跟上去,追在陶秋安屁股后面说:“您身体里流着段家的血,永远都是老奴的主子。”
陶秋安冷笑,就当给自己积点口德,不跟一个糟老头计较。
他步子大,步伐急,穿过两重月亮拱门,又绕过一座假山,越走越快,康伯得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正在厢房中等候的陶夏宁听到脚步声,立刻起身,跑到门前迎接,惊喜地叫了一声:“哥。”
陶秋安对他点了一下头,单刀直入:“你在电话你说的都是真的?叔真的对外界有反应了?”
“真的!”陶夏宁拽着他往屋里走,边说:“叔的手指会动了,还睁开过眼睛,医生说这是个好兆头,苏醒的可能性很大。哥,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叔一睡就是那么多年,我以为他…”
陶秋安在床榻前弯下腰,轻轻摘掉陶冶的氧气罩,两手捧住他的脸摸了摸,很快就把氧气罩戴了回去。他又低下头去,和陶冶额头贴着额头,搂住男人骨瘦零丁的肩膀,闭了一下眼睛。
他相信陶冶总有一天会醒的,始终相信着。
陶冶当爹又当妈,把一对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拉扯大,经历过无数的辛酸苦难——这般善良坚强的男人,连漫长的岁月也无法令他动摇,怎么可能轻易会被打败。
陶秋安浅浅吸一口气,背过身去,挺直了腰问:“小宁,叫我来还有什么事?”
“哥,你等一下,有人要见你。”
陶秋安拦下他说:“不见,除了你,段家的人我一个都不想看见。”
陶夏宁细心观察他的神色,问:“包括凌大哥?”
“对。”陶秋安毫不犹豫地答,回头看了陶冶一眼:“我走了,保持联系吧。”
结果他才走出两步,拨开珠帘,便看到了站在门槛外的戚凌。
陶秋安愣住了,而戚凌背靠门板,一只手搭着自己肩膀,叼着烟,默默无声看着他。
陶夏宁轻手轻脚离开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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