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悠悠,斜阳默默,几多闲愁。玫红云霞使得昏暗黄昏多出几分旖旎之意,天边火烧一般的一点点被晕染成殷红,流江之上一艘大船被如众星拱月一般被一众小船簇拥着,船头甲板之上正立着一清俊郎君,青衫猎猎,只抬首望向远处,平静的剪眸之中尽是看不分明的情绪。
“七兄,纵是天气暖和了,你还是快些往里头去吧,这些年你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身后传来祝英台忧心的声音,其中带出几分后悔与歉然,若非是自己当年不懂事,如何会累得七兄伤了根本,以至于这些年来身子每况愈下,便是那圣手亦是回天无力。
静静看着祝熙之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于会稽回来至而今亦不过短短四月有余,七兄整个人竟是又清减了许多,每日只用一点饭就再吃不下了,更是伴着咯血不断,她只是看着却也觉着心里头疼的慌。
祝熙之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天边的云霞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来世再论,这六道轮回之间,天地道义之中,你我不过皆是苟生蝼蚁,生生死死天注定,若能畅快活过一场,又有何憾?”
转身回眸,几步走到祝英台的面前,细细端详着如今红衣如火的祝英台,目光似水,一如当年少年时候,许久才伸出手轻刮了一下祝英台的鼻子道:“再有三天就到柳家了,你亦将嫁为人妇。往日娇俏模样还历历在目,恍若昨日,如今竟是高梳发髻了。”
“七兄,我知你此次前往建康不仅为着我成亲,更为图谋大事,天下乱象已生,朝堂正是群狼环伺之时,七兄你万万要小心,建康可不比会稽。”
看到祝英台如此心焦的模样,祝熙之倒是不甚在意的笑笑:“万事皆行于我棋盘之上,执子之人如何也不会被棋子误了。”说罢便转身往船舱里去了,只是在掠过祝英台后却是敛尽了所有的笑意,直到进了自己的屋子才一口血直接呕了出来。
靠坐在床边,祝熙之露出一个苦笑,不过是个为时不多之人,又有何好怕的呢?
三日之后船靠岸于渡头,早早有柳家迎亲之人在此守候,锣鼓喧天,红妆十里,叫人看尽了无限风光。
晚间婚礼于觥筹交错之间结束,祝熙之带着一身的疲惫进了自己于柳家的小院,方才进来屋子便可见一人影扑面而来,腰身立刻被人紧紧搂住,连口气儿都喘不上,闻着熟悉的味儿,便是不看那张脸他也是来者何人。
“你还要抱到何时?今日我乏的狠了,切勿胡闹,否则我就真的恼了。”也只有在此人面前他才会露出如此疲累之象,亦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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