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卡哭了很久，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难受得直喘气。又过了一会，他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安德列苍白的脸色，扯了扯嘴角：”爸爸，你先去工作吧，晚上回来我再和你具体说好吗？”

“可是，你这样没关系吗？你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的，爸爸，我只是在外面吹了一晚的冷风，实在太冷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仿佛是要让安德列放心般，鲁卡勉强扯开了一抹好看的笑容，眼睛里的水气也都消失了。

安德列皱紧了眉，虽然他现在就急切地想知道一切，可儿子是什么个性，他最清楚了。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把自己没喝完的汤端过来，喂鲁卡吃了下去。

汤已经很凉了，而且味道很奇怪，几乎让鲁卡难以下咽。

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应，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以前觉得爸爸煮的浓汤是最好喝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改变已经这么大了？短短几个月的贵族生活，已经让他不能忍受贫民窟的一切了吗？

扯紧身上的被子，鲁卡觉得胸腔里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

安德列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很累的样子，喃喃的说：”鲁卡，那我先走了，锅里还有一点汤，你中午可以热了吃，晚上我再带点吃的回来。”

鲁卡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紧闭着，声音闷闷的说爸爸，不用为我担心，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嗯，如果有什么事，就喊玛丽大婶来帮忙。”

“我知道的。”

安德列走后，鲁卡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昨晚和凯列斯一场激烈的情事本来就让他疲惫至极，还要从公馆一路走回来，加上衣服太单薄，他整个人早就冻僵了。如果不是凭意志坚持着的话，或许他已经冻死在伦敦的街头了。

结果还是这么轻易地就被丢弃了，到底只是一个玩物，那个人最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比昨晚伦敦的寒风更冷。

算了，是他自己要离开的不是吗？他还有梦想，有想为之奋斗的目标，他要好好努力……

干涸的双眼中隐隐泛起温热的暖潮，不一会儿，一滴眼泪溢出眼眶，沉沉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