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进副驾,“我视力好,我开。”
她有想过会下雨,却没料到来得那么急那么重。年长女人坐进车里时呼吸还发着抖,睫毛挂着晶莹水珠,看上去颇像刚哭一场。
她不敢耽搁,迎着厚重苍茫成一片白雾的雨,驶去旅店。
唐言章生病了。
烧起来毫无预兆,甚至连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该死。
为了尽快找到落脚点,洛珩就近寻了家偏僻旅馆。原本打算将已经贴身淌水的衣物换去,洗个热水澡后,就可以不那么狼狈地再度启程换家市中心的酒店。
却没想到唐言章甫一洗完便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出门出得急,她们都没备药,方圆十里外也没有医院诊所和药店,连骑手都无法配送。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次,一边将毛巾沾湿冷水拧干,擦拭年长女人因高烧而潮红的身躯。
“唐老师?唐老师,你还好吗?”
毛巾只片刻便滚烫,翻来覆去都是蒸腾的热气。她便又折身去浴室过凉水,再度为她降温。
为什么要想当然地觉得药这种东西可以在当地买。
她要是再细心些,再细心些……
明明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为什么还将这些当做小事,当无所谓。
她掐住自己掌心,平薄的唇失了血色,她俯下身,去碰她脸颊。
屋外雷电晦暝,风鼓噪着雨,铺天盖地地打在玻璃上,将窗柩撞得轰轰作响。
依旧一片赤烫。
注*标题取自余光中同名散文
因为实在是太适合所以忍不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