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在情事上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偏过头,将手从唐言章身上撤开,窝在沙发上调整呼吸。
“很疼吗?”
唐言章想俯下身给她一个拥抱,她不太懂一般结束后的情侣双方会做些什么,就凭着本心想将洛珩拥入怀中。可是后者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横竖没有落手的地方,她敛下眼眸,只能握住洛珩挂在沙发旁边的手。
“老师不就想让我疼吗。”
洛珩支起身,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揽过唐言章的腰,尔后轻轻将下颚枕她肩膀处。
“为什么生气?”
洛珩的声音懒洋洋的,带了些情爱过后的倦意,她伸手将唐言章的头发拨到耳后。
唐言章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
年长女人陷入了沉默,洛珩也不逼她,只静静与她一同呼吸起伏。
许久,久到洛珩以为唐言章已经睡着时,怀里的女人缓慢地转过身,温热的掌心贴上她脸颊一侧,另只手从她腰侧穿过,轻轻拥住。洛珩蓦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像幼时她们分别时那个沉默,她握住唐言章的手腕,眸光灼人却又像祈求,得到的只是年长女人别开的视线和难堪的无言。洛珩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太小,没有办法理解唐老师沉默背后的心思的缘故。
可等她长大了,似乎还是没办法猜到她真正藏住的心思。
年长者的魅力总是在一些旁支末节中,初中时,她被唐言章岿然不动的沉稳和克制冷静的性子所吸引。在其他老师因为八卦或家庭琐事侃侃而谈时,唐言章只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缄默而温和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游离在时间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唐言章确实从未对什么东西展露过强烈的情绪,她会眯起眼睛笑,也会偶尔说一两句俏皮话为身边人解围。唯一一次见她超出情绪外的波动,是那次来势汹汹的流感。
那是初三时发生的事,当天的数学课意外全部变成了自习,洛珩便趁课间给她发去消息,却许久没有得到回复。
唐言章自初一接手她们后,印象里几乎从来没有旷过课,即便那次校运会后身子还没有彻底调理好,也依然拖着病体为他们上课。
于是她又折身去了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李云,得到“唐老师病了”这一简短答复。
“……唐老师住在哪?”
李云有些惊奇地来回看她几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需要知道接下来几天的安排,唐老师还有些试题应该放在家里,我可以去顺便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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