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人,否则,该是因他先前的缺席而甩脸色。
她只微微一笑,客气又礼貌,如同体面的分手。又或者,只是当时情急,她在寻求依靠。
韩宏义焦躁地理头发,手指贴着头皮自前向后,发丝却从指缝里掉出来几缕垂在额角。
自己又一次后知后觉,将她置于孤军奋战的境地。
想来,大太太对流萤不满,痛下杀手,全因自己而起,他以为躲了便能保她平安,不想却将她推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生死边缘,该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这样一个软和的性子奋起反抗,反杀常妈妈,又动手去杀…父亲。
韩正卿托人来寻法医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跟踪了验尸结果。
父亲确是泥浆贯入胸腔窒息死亡,同时尸身上有些淤斑,后脑外伤出血,肺底有些许积液,是外物侵入导致的炎症,也就是说,在山洪之前他就遭受过钝击,以及水刑。
那晚发生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可韩宏义清楚,流萤这么做只是为了活命,那晚就是她的战场,战场上的规则是你死我活。
他不会用安稳现世的准则给她套上层层枷锁,抹去无关的记录是他能做出的补偿,也是维系韩家颜面的举措。
死者已矣,就让所有的秘密就此终结,一并带入棺材里去。
流萤也是这样希望的吧,他想。
韩宏义走进大太太的院子,在房门前停下,他微微叹口气,调整了心绪再推门进去。
只见大太太歪在榻上,手支额头,双目紧闭,身上没换孝服,丝毫没有要过去前堂的意思。
韩宏义不禁微微皱眉,“母亲,早些更衣吧,前头该净身了。”
大太太没睁眼,虚着声音答,“我身上不舒服,让他们弄吧。”
她说他们,不是你们,韩宏义听得出来,这是连他都不让过去的意思。
他叹口气,在大太太面前跪下,一个头磕下去。
“母亲,儿子求您……收手吧。您照拂儿子长大,儿子给您养老,父亲已然作古,就让恩怨都随他去,您若是不愿意瞧见二房的人,儿子将您接出去寻个院子,安安静静的,陪着您,每日烧香礼佛,好不好?”
“凭什么!”
大太太忽然睁眼,手中的佛珠披头砸下来,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是正房大太太!我搬出去?给他们腾地方?哈!”大太太笑起来,“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竟出这样的主意!”
她手里没了东西,心里也空落落的,哆嗦着指着地上的韩宏义。
“你、你想要我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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