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眠棠却眼睛都不眨地花高价买了下来。
看来,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苦口婆心听进去,李妈妈气得摇头,却也懒得说些什么了。
待买地回来时,她们走得也不顺畅,因为河堤旁的道路都被挖凿开来,泥泞不堪,一不小心,那驴车轮子就陷入了泥地里。
李妈妈将眠棠扶到了一旁的小坡上,而赶车的伙计则都忙着推车。
说来也是巧了,走到运河的中段时,眠棠便远远看见了立在河堤岸上的熟悉身影……
“夫君!”她伸头出来,朝着那身影喊去。
淮阳王正立在河堤岸边远眺着正在挖凿的河道,没想到却听到了眠棠的唤声。
他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柳眠棠吗!
他今日乃是带着几个心腹微服私访,也没有穿着官服,所以眠棠并没有瞧出不对之处,只是好奇一大群人围着夫君。
淮阳王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参军和水利工程官,示意他们立在原地等候,才举步走到了驴车前,免得她走过去跟那些人寒暄。
眠棠越过他的肩膀,好奇地看了看立在远处的那些个人,然后问:“相公,你在这里干什么?”
崔行舟微微皱眉,随口道:“跟几个友人在河边采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带李妈妈来这里看河道,想着运些黏土……”眠棠还是有些好奇,又问,“采风?相公是要作画还是要吟诗?”
崔行舟却无心跟她扯谎,只面无表情道:“这里修建运河,往来工人甚多,你一个女子行走诸多不便,若是无事,快些回去吧!”
事实上今日淮阳王过得不是很顺。一大早时,下面的水利工程官们呈上来的进度章程,还有账目表格,加上这两日运河那边死伤了徭夫,无一不让他动怒。
这条运河修建之后,眞州的粮草储备就不再受朝廷掣肘,调兵遣将也会从容很多,所以至关重要。
可是运河挖凿之后,却多了许多原先想不到的开销,而且进度拖延得甚多,着实让人光火。眞州的这些官僚,许多都是父亲的老部下,一个个居功自傲倚老卖来,欺上瞒下的事情也是有的。
所以崔行舟没有声张,只带了几个心腹亲自查看,做到心底有数再行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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