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他风风火火地扛在肩头上抓走了。
他跑得飞快,阿真也跑得飞快,娘亲根本追不上他们。
而我,为了维持刚刚树立的男子形象,强忍着恐惧并没有放声尖叫,而是攥着银针对着他背后一阵狂扎。从大杼穴一直扎到肾俞穴,就在我颤抖地想扎进他命门穴的时候,他把我放了下来。然后他身子一虚,瘫倒在地。
家徒四壁,仅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他大口大口地粗喘着,艰难地指着那床上躺着的人,断断续续地道,“求你。。求你救救我娘罢。。”
方才还那么粗野的人居然转眼间便对我说‘求’字,当时我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并指按在那女子的脉口上了。
阿归说,他娘是得了离魂症,一直不能苏醒,偶尔会说说胡话或是痛苦的尖叫。阿归说,他娘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已经持续了两年了,先后看过无数医者,全都束手无策。
我当时其实很想告诉他,其实我也束手无策。
这不是我不想救,只是我真的学艺不精,这种疑难杂症也是第一次见,恐怕实在是有心无力。爹的手书中倒是记载过这种离魂之症,大多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刺激引发的。患者日夜陷于深昏迷之中,虽然还有呼吸和心跳,却没有任何意识,始终处于半生半死的边缘,唤醒的可能性低之又低。
但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也许是为了不抹黑我爹仁心仁术‘小华佗’的英名吧,最后我脱口而出的却是:可以试试,至于要试多久能不能成功甚至会不会适得其反都不好说。
但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的儿子都绝不会接受像我那种完全不想担责任毫无医德的说法。可阿归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瞪了我半晌,还是朝我重重点了点头。
后来我曾问过他,冀州城医者如云,为什么你当时会选择相信我这么一个刚刚搬过来的陌生人。他说,你在危急关头还不忘攥着你吃饭的家伙,在颠簸中还能扎针扎得那么准,说明肯定不是虚有其表的花花架子。他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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