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啻于及时雨:被人狠狠地打了脸,却有无比高贵的脸来撑场。
三娘一喜,也顾不得打那婆子好不好了,忙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却有一华贵宫装的妇人快步先走了进来,进来就磕头,“奴给夫人小姐请安。王爷、王妃、郡主让奴给夫人小姐带安。”
这郑重其事的礼,把三娘吓呆了。其实听闻王府来人的时候,她还疑心是不是芸娘安排做给余家的人看好挽回些面子的。芸娘却是会心一笑:果然是宫里调教过的人,见机行事之眼力实在绝妙!
“夫人快请起,芸娘和娘亲愧受也。”拉着自己娘亲稍稍避让后,芸娘亲自上前挽起,那夫人也不谦让,笑盈盈地道谢,顺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对一旁因为自己到来而呆滞地停下来手的穿衙差服的衙差和被掌嘴而导致整个脸都浮肿、头发都散乱的婆子视而不见,在芸娘的挽扶下悠然落座,笑盈盈地开口:“奴呆在王妃身边,听闻郡主多次提起小娘子,我们小郡主啊,对小娘子可是赞不绝口,以往因路途遥远行不得,俱是遣下人送的礼,今年大家住得近了,我听闻要给夫人家送年礼,求领了这份差事,幸亏来了,不然如何见得这好福气的夫人和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那嘴巴......
芸娘笑着福了福身,“夫人羞煞我也。”又对一旁还没回过神的衙差,“还不将人拉下去,要教夫人笑话不成。”
衙差这才回过神来,把那懵了婆子拉下去。芸娘又用眼色吩咐三娘旁边的仆妇去处理一下退亲的“后事”。
待到“不相干”的人都下去了,那妇人才问到:“却不知道是何故?我可是来得不是时候?”
明明是撑了面子,却又故作不知,这些人,真可谓做人情做得滴水不漏。芸娘微微一笑,“哪里说话,却是及时雨也。”
把自己遭贼掠走、坏了名声,余府遣人来退亲的事简略说了一边,那妇人又是好一番劝慰。
安置好了来送礼的夫人一行,三娘看着那丰盛更比往年的礼单发愁,“这王府送的礼,越发重了。”
“娘亲......”芸娘娇嗔了一声。三娘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我知,我知,量力而为,不与人比较。”
“就是这样。”
“我愁却不是这个。我......”
“却是愁女儿嫁不出?若女儿嫁不出,便伴爹爹娘娘一辈子,让弟弟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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