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人的她,没了束烟陪伴,没有一点可以等待的念想,她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应竹晚抿了抿唇,说:“明天你顺便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束烟不禁嘲笑起应竹晚的紧张:“你在担心什么?我现在看起来像得癌症的人吗?”
应竹晚:“很多生病的人在查出病之前,都不像得病的人。”
束烟知道应竹晚是在担心自己,她没有过多去解释她在应竹晚走后有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现在有多健康,每年又要做多少次体检。
束烟只是搂着应竹晚的肩膀,温热的掌心在她肩头轻轻拍着,将属于生命的温度渗入她的肌肤,轻声说:“好,我听你的”。
应竹晚拿起水果沙拉,一口一口的喂束烟吃,“来,多吃点水果,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吃个苹果,知道吗?”
束烟笑着答应:“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束烟开车送应竹晚去上班后,和两个大学同学约在花店碰面。她们买了鲜花和水果,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充满了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重症病房区到处都透着死气沉沉,偶尔遇到几个病人家属,也都面色凝重,就连护士值班台也听不到什么平常的对话。
一个小护士拦下她们,让她们在探视簿上一个一个签下名字,才放她们进去。
三个人走到病房门口,脚步都顿了一下,深邃的眉眼互相对视了一遍,然后轻轻走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禹初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平静的躺在床上,她瘦弱的身体将病号服显得十分宽大。金色的阳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和光洁的额头。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现在被人为剃的一根不剩。
她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眼里带着看透人世的凄凉。
禹初的丈夫看到束烟她们进来,连忙站起身,被青黑的胡茬包裹的嘴角勉强扯出笑意,疲惫的双眼与每个人匆匆对视,继而瞥开。
束烟将鲜花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果篮放在地上,然后看着禹初。
禹初收起那凄凉的眼神,慢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同学们,尽量将眼睛变得有神采。
她现在,不,应该是时时刻刻,全身都异常的疼痛,痛的她没有力气说话,她只能靠眨眼和动一动手指,来表达她还活着,还能听到她们说话。
她看起来既坚强,又脆弱。
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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