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了过来。
他吞了吞唾液,忙上前去,跪地道:“丞相。”
刘藻似乎睡得不安稳,身子动了动,谢漪咽下要说的话,低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刘藻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温柔抚慰,靠在谢漪怀中,安静下来。
谢漪待她睡稳了,方再抬首,望着胡敖道:“陛下醒来,可知要如何回话?”
“小的、小的明白。”胡敖战战兢兢道。
谢漪转开目光,又落到刘藻脸上。人长大后与幼年时,其实有很大变化,若非看着她长大,是认不出来的。可谢漪却觉得陛下与年幼时一模一样,一样乖巧,一样可爱,一样惹人疼惜。
“听闻你有一交好的宫娥,交情颇深。”谢漪缓缓道,她的声音不大,似乎是怕惊扰了刘藻安睡,然而落入胡敖耳中,却有如惊雷。
“小的只是、只是……”胡敖说不出来,谢相既查到了,他狡辩也无用。
“侍奉好陛下,我许你二人做一对平凡夫妻。”
胡敖心头一颤,喜不自胜,连忙叩首道:“多谢丞相,多谢丞相!”他抬起头来,看到倚在谢漪怀中安睡的皇帝,又道:“待陛下醒来,小的会与陛下说,谢相来看过陛下,见陛下醉了,便告退了,除此之外,再无余事。”
谢漪又将目光移到远处余下几名宦官身上。
胡敖会意,放轻了声音道:“谢相放心,陛下知身边宫人不干净,平日也有心清理,这几人并非太后所派。”
如此,便无后顾之忧了。
谢漪又看了看刘藻,确认她睡熟了,方将她交与胡敖。
外间宴还未散,皇帝却不见了,还需将宴中诸人遣散。
这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大臣们纵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各自散了出宫去。
谢漪却仍在想陛下中意之人究竟是谁。可惜陛下醉时问不出来,待她醒来,必是又张牙舞爪,警惕重重,更加问不出来。只是她想了一会儿,便将此事放了开去。她何必非要纠缠于那人是何人?她只需旁观,保护陛下不为情伤心便好了。除此之外,其实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