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
刘藻又将剑置回原处。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藻转身,便见胡敖与公孙绰走了进来。二人一入门,便在她身前跪下:“拜见陛下。”
刘藻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不必多礼。”
她方才在太后面前,一口一个朕,眼下见了熟人,却有些羞赧起来,温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胡敖答道:“太后派臣来,命臣好生侍奉陛下。”
公孙绰立在一旁,没有插话。
刘藻点了点头:“也好。”宫中到处是人,却无她相识之人,有他二人在,到底能多上几分慰藉。
胡敖与公孙绰侍奉了她二十余日,知她喜静,拜见过,便不再开口,悄声退下了。
刘藻看过了书简与剑,开始思索起太后的话来。谢相也有私心,她的私心是什么?刘藻还年少,许多事是不懂的,要她去猜一国相邦有何私心,未免太过为难人。刘藻毫无头绪,只是她想起了一事。
谢相与她相处之时,显得十分坦然,但有所问,必有所答,唯有二事,她皆避了过去。
一是十几日前,刘藻当面问她,为何要在大局已定之时,谋废立之事,而非先帝驾崩之初,与太后一起拥立刘建,那时拥立刘建,岂不是更为顺势而行?
二是今日,她问她,如何断定她便是卫太子之女。她在宫外,又甚少出门,纵使有人换了她,也能神鬼不知。谢相何以这般肯定,她就不怕当真乱了刘氏血脉?
刘藻忽然有所感悟,这二事虽不相同,却都与她有关。
第12章来处
永寿殿是一处大殿,殿中宫人环绕。除胡敖与公孙绰外,刘藻一个都不识得。他们如最初的胡敖与公孙绰一般,不敢直视新君,亦不敢与新君多说半句。
刘藻明白,她的牢笼不过是自一处小宫苑,改成了一座大殿。胡敖与公孙敖是太后与她示好,其余监视她的宫人,则是太后的警告。
刘藻照常起居,落入旁人眼中,显得新君泰然自若,气度非凡。刘藻自己却知晓,她不过是毫无办法,暂且蛰伏,寻求脱困之法罢了。
宫人们步步紧守着她,更衣、用膳、读书、就寝,无一不分离,胡敖与公孙绰虽在,却只可照料新君起居,便是单独说话,都无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