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又回到了挂画下的那个地下室。尹韫兮的眼睛睁得老大，蜷缩在床角，紧紧盯着她走到床边。

齐湍并没有动作，只是坐在床边，沉默得看向尹韫兮。却听得尹韫兮突然说了声：“谢谢……”

齐湍一怔。

“谢谢你放了千羽……”

齐湍抓住床沿的手青筋暴起。

好嘛，又是千羽，她还真以为这只小白眼狼嘴里可以说出什么好话，到头来还是为了别人的一条狗！

“呵……”她冷笑出声，暗含的讽刺意味刺得尹韫兮又往回缩了缩。

在她的视角，她只能看见齐湍的半张脸，还是藏在阴影里的，这样就显得她的笑更加阴鸷。她回忆了一下刚才说的话，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来不及反悔，齐湍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兮兮……”她用手指挂着床沿，木质床板发出闷闷的声响，“你以为……已经结束了吗……”

她翻过身，爬到床上，一屁股坐下，用自己的双腿将尹韫兮桎梏。

“你搞错了兮兮……”她捧起尹韫兮的脸，虚虚地点了点她的眼皮，那双眼睛中的桀骜悉数散去，只剩深不见底的恐惧。

“我只不过是送走了一个客人，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呢……”

说完，她把尹韫兮的头用力磕在墙上，反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圆环类的东西。尹韫兮看不真切，但能听见类似铃铛碰撞的声音。

联想到之前领居家养的那只小狗，尹韫兮用力吸气，差点没把肺吸炸，背后全是吓出来的冷汗。但任凭她怎么害怕，也阻止不了那个圆环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项圈的样子。

“不听话的小狗……把脖子伸过来……”

齐湍双手拿着项圈，举在她头顶，哄小狗一般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