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带着些许挑衅,安阳毫不胆怯地与他对视,将双手置于膝上,淡然道:“丞相言重,安阳并非新周肱骨,不过缠绵床榻的病人,劳不得丞相如此挂念的。你不是安阳的旧臣,是大楚的旧臣。”
瀛绰不料她反唇相讥,看着灵堂内满目白色,言道:“文博侯与我乃是故交,公主又是他膝下子嗣,我自会照料一二的。署衙内事务颇多,臣先离去了。”
他离去的时候,上官衍方赶来,未曾来得及言语,就只见丞相出门上马车离去了。瀛绰此人阴险,他怕安阳受委屈,忙回灵堂,就见那里安阳跪坐那里,神色安然,他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
天气黑暗下来,灵堂内点了灯,愈发显得阴森,上官衍劝安阳去休息。安阳摇首不允,他正不知如何,陛下从外间过来。
安阳也看到她来,撑了一日,顿觉疲惫,见陛下过来,撇了撇嘴,兀自不言。上官衍不明,奕清欢却是明了,她这般神色,必是受了委屈。
屏退上官衍,她走到安阳身旁跪下,安阳立即识趣地抱着她,蹭了蹭她的肩膀。
奕清欢心疼,本就见不得她难受,她不言语,定不想自己知晓,也不去问。只问她今日可曾好好用膳,安阳摇首,“吃不下的。”
奕清欢默然,指尖摩挲着她眼下乌青,神色微凝,吩咐人送些吃食过来。安阳心中乱得很,她也不提那些烦心事。
似是蹭够了,心中舒服了少许,安阳方正起身子,凝视她:“陛下可曾想过,三载服孝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天很多人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