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荡,响彻寰宇,在金陵百姓的心中留下深深的震撼以及——后遗症。
曲荃被带上刑场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那彻夜不绝的钟声,以至于她都没听清监斩处那帮乌泱泱的老头在扯什么鬼犊子。
要命了,最后一晚都不让人睡觉,死刑犯也是有人权的啊!你们这群混蛋!当我下狱了就没人管夏律了吗!!
曲荃的内心在此起彼伏的钟声里咆哮。
***
监刑台上,危岳雁的心情也并不好受,凌江还没回来时他们就听到了丧钟,最后一点希望消散在这三万声丧钟里。眼下府兵数量还未够,强行逼宫过于鲁莽,筹备了这么久必然不能在此功亏一馈,可是想要让曲荃活着拖过午时,又何谈容易。
更要命的是,曲荃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日晷上的倒影随着日头的变化一点点挪动,临近正午的烈阳一寸寸炙烤着原本就焦躁不已的心脏,离午时三刻只剩一刻不到。
监刑台上的人还在头痛,行邢台上的就开始不老实了。
于是危岳雁就听到一个让她更加头痛欲裂的声音。
“危大将军,没睡好啊?”
憔悴到极点都不忘往里头掺些戏谑,不用看也知声源是谁。
危岳雁厌厌抬眸,很不给面子的回了句:“曲大尚书倒是精神,死到临头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别人。”
曲荃笑着撇过头去又转过来,嘴角笑痕犹存。这一笑清浅,把危岳雁看的一瞬恍惚,曲荃双手缚在身后,一头青丝明显被打理过,但是在押送邢台的路上少不了被粗暴对待,故而仍旧有些凌乱。日头暖洋洋的洒在微乱的鬓发间,晕出橘金的边沿,一切恍然回到当年,一来一往只不过是日常斗嘴在金銮殿前。
鬼使神差的又接上一句:“也不知,今后还会不会有像你这样的人。”
“我也不知,今后还会不会有危大将军这样的人。”曲荃笑迎过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愈发透亮,“狡兔死,走狗烹,我曲荃今日一死,危大将军又能风光几时?”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都没有想到,曲大尚书死前还想捎上一个。
危岳雁攒着案几角落的手指愤然攒紧,骨结发出“咯咯”摩擦声,听得监斩台上官员俱是一抖,生怕这位战场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阎王爷在这刑场上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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