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虚有其表的宝座台以及身死之后的长眠之处,加之一系列特意为他安排的“厚待”,御隆帝的精神已经被摧残的极为脆弱,仿佛呼吸一重都会绷断。
常后却不为所动,一脚踏上这纤细敏感的神经,还要重重碾上两碾。
“你强娶敌国之女时,怎么不觉得荒唐?你听信谗言杀死忠良时,怎么不觉得荒唐?你赐女妻于肱股之臣平衡朝中权势,叫他们两败俱伤时,怎么不觉得荒唐?你明知人有反心,还赐其玉圭供其调兵遣将时,怎么不觉得荒唐?……荒唐?呵。”
常后指上用力,玉簪尖头又往里怼进一分,低沉的声音想抽尽了内质,干哑的肉质嘶磨撑着厚重的气息响在暗室,霎时若鬼火重重,鬼魅低语,“整个大夏,最荒唐的人……是圣上你啊。”
“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御隆帝赤红着一双眸子,双手并用的想要撑起来却重重跌了回去。抽丝严重的袖袍像失了生命的羽雀,带着身上七零八落的碎羽滑落天际。
常后眼角余光瞥见,嘴角已然翘起,“这么抗拒吗?即便手筋脚筋已断,也要拼了命从那棺材里头爬出来。”
大夏的服饰皆有规格,布幅受规格所限,独龙袍不限。因为帝王之衣讲究“天衣无缝”,特制机杼制作出的龙袍不易拉丝,想要将龙袍勾成这副惨样,按照寻常操作那是肯定办不到的。也只有御隆帝手脚并用拼尽全部气力翻出棺材,才有可能被棺材上的尖利长钉的划成碎条。
她蹲下身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曾经端坐明堂气度恢弘的帝王瑟缩的像个饱受凌虐的孩童,语气不禁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宠味,“这有什么呀?你是君王,君王百年之后都要睡在这样的棺材里头的,我只不过让你提前休息了,难道不好吗?”
宝座台是与金銮殿上无异的金丝楠木制成,至高无上尊荣无匹,你依然是大夏的君王。只是宝座台前没有百官朝拜,曾经执掌玉玺的手心空空如也。
你以为自己掌控着大夏王朝的最高权力,其实不过是在这份诱惑之下匍匐的最近的奴隶罢了,一生都在为权力所操纵,为权力所奴役。
“如何?这种只能睁眼看着,却无法再控之于手的滋味,好受吗?”
御隆帝干涩的嘴唇开始微不可查的颤动,渐渐的颤动越来越明显,喉咙里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常后微微蹙眉向前俯了俯身想要听仔细,骤然一声暴喝响在耳边,震得她整个人向后一仰。惊魂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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