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该如此的。
理智渐渐回拢,思绪逐步清晰,在曲荃以平叛之名借玉圭调兵驰援陇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今日的结局。战胜了,是她危岳雁之功,亦是曲荃之罪。
所有并肩共战的美好都留在边关一座名叫陇息的小城里,过了关塞,入了帝京,她们不再是战友,而是政敌。
危岳雁将攒到几欲爆皮而出的拳头藏在披风下,看着皇城里,一刻前还属于自己指挥的左骁卫将曲荃用绳索押扣住,强挤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曲荃没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军队后随行的一顶软轿前,那里跪伏着她泣不成声的妻子。
她的妻子本该在这天地间里恣意欢笑纵情玩耍,却偏生为了她学会了隐忍,缄默,承受她不得不承受的累累重压。
“曲大人要与家属告别吗?”李公公“好意”问道。
凌雪霁伏在地上的身影一僵,将要抬头之际听见曲荃远远飘来一句“不必。”
继而辛酸的摇了摇头,“别让她看见我这样。”曲荃说完也不必人赶,径自转身上了为她备好的囚车。
李公公传完旨落下一句“圣上知将军连日奔波疲累交加,特赐休沐三日”,便也带人离去。
危岳雁等那拨人身影完全凝缩成一个个黑点,才一拳头砸在了城门下的石柱上。
史桩翻身上马,长鞭一甩就往夏台疾奔而去,
凌雪霁没敢去问曲荃被带去了哪,只扑在姐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游天和秦广漠两个大男人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劝,便只得先往危岳雁那里走去,打算要来玉圭把军队先带回去点数。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一声马嘶震穿耳廓,迎面一阵迅风闪过,刮得面上生疼,再定睛去看只捕捉到一个危岳雁扬鞭而去的背影。
秦广漠忙让贺游天去送凌家姐妹回家,自己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
朔雪下的风如刀子般毫不客气的刮在脸上,危岳雁却丝毫不觉,扬鞭甩向马臀迎向更冷利的风。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一腔胸火烧灼血液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她与曲荃虽为政敌数载,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天平两端的砝码,一端承重过多就会导致天平的倾斜,而君王为了保持天平两端的平衡,必然要想方设法让两端的砝码维持在同样的码数。
眼下曲荃入狱,她却升至从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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