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隆帝神情一肃,正欲开口却被曲荃截断。
“千里云燕一夕还,当年战局战况皆传至天听,陛下文韬武略想必定参破过其中奥秘。”
御隆帝定定的注视着城楼下那个言笑晏晏的臣子,一瞬感到无比陌生。
曲荃犹在说话,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与天下听,“今日险境与当年分毫不差,敢问陛下,我父亲的计谋,用是不用?”
话音甫落,训练有素的领军卫整齐划一将机簧弩箭架上城楼孔洞之中,御隆帝声沉似铁,在朝霞暖阳之下听来越显深寒。
“你,不要命了吗?”
万箭所指之人仿佛压根没看懂眼前的形势,仍是明眸笑睐,身姿挺拔如劲竹,“我曲荃死不足惜,但是我一死,便无人能施此计。”
倾身豪赌又如何?
她曲荃苟活至今,亦是为了此刻。
岭上四季常青的叶涛连绵起伏摧山压城,冬日的阳光并未带来多少暖意,关河凛冽,霜剑犹利风刀犹寒。城头马上相逾不过数丈,却隔关山做棋盘,断山路为棋子,一场贯穿六年的博弈横亘在君臣之间。
襄水尽赤,英雄如蝼蚁,棋已非当年之棋。
五年筹谋,断雁叫西风,人也非当年之人。
“那,你想怎样?”
君王沉叹。
臣子扬眉浅笑。
这一局,到底赌赢了。
笑意越来越浓,直至泪同声落。
“我要你昭告天下,我的父亲,不是纸上谈兵之徒。”
“他是临危受命的忠臣义士,是妙计迭出重创北秣六年的神兵将领,是保卫我们大夏疆土直至血尽的勇武英烈,他是大夏安北将军,我的父亲——”
“李酬志。”
可怜,他壮志未酬。
荒冢烟如泣,雪落风似刀。
当天边朝霞尽退,金乌立上中天,驰援的大军也朝着边境的方向徐徐前进。身边侍卫请示多次不得回应只得继续安排防守,御隆帝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视线一直牢牢锁在那个行在最前的,紫衣背影上。
他依稀记得六年前,也曾送一名新将至庸门关下。
那新将在金陵城的名声很大,只是盛名之下嘲讽多于敬慕。都说他入赘将门,丢尽了寒门学子的脸面,一心只想着攀龙附凤,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确是抱着一颗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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