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喝不死你。”
“咳咳,那酒就算了,一会罚诗一首!”
凌雪霁的心脏突突突的跳起来,喉头像被人抽干了水分,干涩到只能徒劳吞咽不见缓解。曲荃已经进门,还和他们笑着调侃,“我还是喝酒吧,眼下我若作诗,怕是要被那些老东西诬个文字狱出来。”
言落,凌雪霁突然感到一抹亮光,方才被曲荃挡住的天光从雅间的窗棂间透出,端的是湖光山色晴雨空濛,接着入眼的是四个风采各异的男子,这些男子她都见过,只是当时正值破案之际,四位都身着官服一派端严肃穆,眼下寻常小聚,一个个着上便服倒真有了几分风流名士的气度。
凌雪霁自小养在闺中,虽然性子不似其他闺秀内敛温良,但是也算恪守闺训,不曾与外姓同龄男子有过交流。这一下子见了四个,虽是相识,却也禁不住红了脸蛋,曲荃上来牵她也没反应。菡宵心细,见凌雪霁有些紧张,便浅笑着主动牵起话题:“大家也不是初相识,若不介意,之后仍唤你雪霁姑娘可好啊?”
见凌雪霁并未露出不悦神色,还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史桩便随着这个称呼接口道:“上次见面实感仓促,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中的‘雪霁’二字如何写得?”
有人主动问话,凌雪霁便如实答道:“我们吴郡姑苏有十方名景,其中一处叫做‘灵岩雪霁’,爹爹很喜欢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雪霁姑娘率真灵动,实有‘雪’之灵性,一笑生辉,正合‘霁’之光景。这个名字起得甚妙。”菡宵称赞道。
“人未来时便听你们说雪霁姑娘武艺出众,我初见时也觉雪霁姑娘身上有一股子寻常闺秀没有的精神气。雪可穿庭飞花舞,亦可崩摧玉门关,依我看来,雪霁姑娘不仅有雪之性,更兼雪之势。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史桩平日不善言辞,说出的话虽极尽赞誉之辞,依然让人觉得十分真诚。
凌雪霁刚来就被人这么一顿猛夸,愈发不好意思,正欲答谢,又听那边朔石斛夸张叹了口气,“阿荃啊,你看雪霁姑娘身手如此了得,你却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觉不觉臊得慌?”最后一个音调仓促截断,朔石斛敏捷一躲,一支筷子贴着他的发冠飞了过去,同时响起曲荃气急败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