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纳一个收一个,就在自家后院里头行乐。他则反其道而行,偏生是纳一个厌一个,甚少有留在家中的情形,纵使归来京城也多半在外眠花宿柳,府中后院之事不闻不问也在常理之中。”
“这……”凌雪霁一时之间竟也百感交集,庆幸这条线索对于她们来说着实是重大发现,却也为将军府邸高墙深锁下的那些韶华正好的美人感慨怜叹。
她涉世不深,曲荃则没有这么多柔软心肠,人在朝堂上待得久了,看够了京城底下泥土中的那些盘根虬结,对这等程度的事情早没了想法,纵然有,也早在初闻后的那一刻扫除清空。任何多余的情感,都只会成为前行的阻力,年少时犯的错,她每一条每一道都铭记于心。没有给凌雪霁多少感慨时间,曲荃就接着往下阐述。
“这两件事单独看来扑朔迷离,但若是联系起来看,着实令人茅塞顿开。”
“你是说……”凌雪霁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饱满小巧的下唇上,有些犹豫着说出内心的震惊,“阿茅的姐姐有可能是明威将军的家姬?!那些女子……也都是明威将军府里的人,她们的失踪和那个夫人有关系?”
曲荃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凌雪霁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看车厢顶部的布料花纹,眼珠子转了转边呼气边摇头,“不可能,这太巧了吧,这怎么可能啊,太奇怪了!”
曲荃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紧接着说她的最新发现,“我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看似牵强,实则还有一个根据。”
凌雪霁此时如同溺在沉沉浮浮的海里,曲荃抛出一根稻草,她想也不想便接道:“是什么!”
“万霞山的枯木红痕。”
曲荃看着对方越来越迷茫惊恐的神情,抬眼扬眉,绽开一个笑容,漫天星斗摇落其间。
“那天你追踪刺客而去,我在寻你的同时粗略记了下经过的每条道路,简单丈量计算一番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京城左街区藏拙巷所在的玄泽坊,道路经纬纵横交错,又以圆弧衔接为多,俯瞰其形貌,恰好与那乱木红痕中偏左上方的那一部分巧妙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