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对视一眼,这倒是奇了怪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便问他道:“你贺什么喜?”
杭士程直起身来端朗一笑,仪如玉树临风前,“大人初接到赐婚旨意的那几日可谓寝食难安,下了朝终日与吾等几个门客对坐,想了数百个退婚的法子都不见效。眼看着大人日渐消瘦,却不能为大人分忧,吾等自愧当不起门客的身份。”
“杭士程你说这干嘛?”这回曲荃听了想打人,若非凌雪霁将她拉住,怕是杭士程的银冠就要被人扯下来了。
凌雪霁瞪了曲荃一眼,“曲大人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不成?杭大人请说下去。”
杭士程佯装为难但是夫人要听所以自己还是得说的模样,给曲荃拱了拱手表以虚假的歉意,“新婚那日,尚书府喜宴上百官敬贺,却不见大人一亲一友,吾等门客也称故没有出席,皆是因为不忍见曲大人憔悴支离强颜欢笑之貌。不瞒夫人,下官今日对夫人也是存了些怨怼的。”
“……你怨我?”凌雪霁极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得到了杭士程肯定回答。
“正是,而且与大人交好之人,大多对夫人都存了怨怼之心。”杭士程轻叹出声,“大人以女子之身高中状元已数罕见,能得陛下赏识又岂是寻常才俊,数年之内,拒公主西席,查御史台案中案,破举朝震惊淑妃案,此非是下官过情之誉,实是大人珠玉之资。大人不仅有国士之才,更有鸿鹄之志,依照大人的才干今后婚姻的选择上,可与朝廷重臣成婚,亦可与皇室宗亲联姻,任何一个选择都可以扶摇而上,可偏偏一道赐婚圣旨让大人断了后路。”
“夫人,下官不知您先前嫁与大人是否自愿,但大人真是极不情愿的。您若不愿,数载之后可与大人商议和离,和离后自有山高水长。然大人即便和离,亦已断绝后路,无法回身。您还有选择,而大人却已没有选择。”
短暂沉默之后,杭士程再次开口,“今日晨时,我原是为大人不平,对夫人不甚尊重。但是后见大人进屋,一夜未归不诉其苦,满脸颓容不去歇养,面对下官模棱两可故意扭曲的说法,甚至连事情本貌都不曾了解,便能因为夫人脸上的怒意,对下官这忠心耿耿侍奉数载的门客冷眼以对,甚至要在下官身上多刺几刀好为夫人出气。”
“那一刻下官便明白了。”
“我家大人,有心上人了。”
“故而,士程方才急忙道喜,但愿为时不晚。”
杭士程这一番话说完,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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