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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那一瞬曲荃早已看清,自己这位妻子怕是膝盖不久前伤到过,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好好休养这才落了病根。会是什么原因呢?
定然是同自己一样的原因吧。
身为吴郡太守府的千金小姐,本可以依凭自己的心意嫁一个如意郎君,却偏偏被卷入这汹涌暗流之中,成为一名女子的妻室。这些日子曲荃已仔细想过,若是嫁给她的凌家大小姐凌秋泛当真如打听来的一般,知书达理贤能□□与她脾性相合,自己定当克己守礼好生待她。
待赞礼者高声催促三遍,凌雪霁才感到红绸带的另一端传来牵引之力,她跟着跨出去一步登时疼的龇牙咧嘴。另一端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渐渐放缓了步子,等她慢慢跟上来。
每一步都是一场酷刑,膝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仿佛有人用一把极薄的刀片在她每跨出一步的同时细细刮磨着她的髌骨,才行了十来步就感觉到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滚落脸颊,饶是自小习武的身子也有些经受不住。
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冷汗几乎要浸透后背,就在她感觉自己下一瞬就会晕倒的刹那一双细腻温润的手紧紧握住她冒汗的手,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人搭住,有了支撑点左腿的负担霎时减缓了许多。凌雪霁低头一看,在盖头底下的可视范围中,那条原本拉直的红绸已经对折垂在身边,那个人不知何时调转回来不动声色的化解了她的危机。
喜乐声中,尚书堂下。
她被她牵着朝着大堂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很好。
半月来风雨兼程,唯一留下映象的却是此刻紧紧握住她的这只温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