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就在离云婳最近的床头,这样只要她一醒来,立马就能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水犹寒缓缓撑起身子倚着床背,她听见云婳的呼吸声紊乱无律,想来梦里也睡得极是不好。
她的手随意放在脑袋旁边,掌侧还能看见几条红色的血痕,脚踝上高高肿起的地方露在外面,这副睡着时才会流露出来的疲惫模样,与她从前的意气风发实在是天差地别。
水犹寒望着她呆呆出神,忽然一阵夜风吹过,她看见油灯上的烛火微微晃荡了两下,云婳卷密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再有两个时辰,桃谷里面精神高昂的雄鸡一啼晓,云婳便要起来背着药篓上后山去了。
水犹寒的目光停在了床头那两根竹拐上。
不一会儿,她慢慢挪到了云婳的床边,轻轻低头一吹,屋内昏黄的光线一黑,随即融入了寂夜。
剩下的日子云婳依旧早起晚睡忙忙碌碌一整天,水犹寒也会在每晚夜深以后悄悄吹熄她床头的油灯,孟钟不遗余力地帮着水犹寒恢复的同时,对云婳的事也是殷勤周到。
“我来帮你吧……”水犹寒看着孟钟把消肿的药膏拿来要为云婳上药,终于忍不住道。
“不用,你去休息。”云婳头都没回,只是摆手果断拒绝她。
“对啊水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全,先歇着吧,我来就行。”孟钟冲她笑道,手上很快把药抹在了云婳脚踝。
水犹寒看着这两个人,她抓着竹拐的手不自主紧了紧,抿唇离开折身去了醉仙翁的屋子。
她到醉仙翁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道:“酒伯伯,我想借您的地坐坐。”
醉仙翁让她不必客气,同她坐了一会儿,又突然笑道:“小寒又有什么苦恼的心事了?”
水犹寒摇头想否认,但心里如今乱成一团糟,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在烦恼什么。
“小寒,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不试着去争取一下呢?”
“酒伯伯,我……”水犹寒垂下眼,低低地道:“我不明白……”
“哈哈哈,小寒要是不明白,就不会来找老头了。”醉仙翁笑笑又道,“小寒,云小友她一直都在等你。”
“云小友对你的感情只是不曾放在言语上,可她一直都在努力为你分担着一切,这么久以来相信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小寒,多余的冷漠会伤害关心你的人,别让云小友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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