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驻足未动。
“怎么了?”云婳看得奇怪,残废怎么又变成冰块了。
水犹寒微微蹙眉,侧头望向她:“在哪儿?”
“不就在这里吗,这儿……”
云婳碎碎念着一步跳跨拐过去,往崖角缝隙边一指,旋即一愣,嘴张着还忘记了合拢。
草……蛛丝草呢?
崖底一阵凉风冲上来吹过,此刻将人的感官触觉都无限扩大了几倍。云婳忽然觉得自己站得有些突兀,尤其是面对空无一物的崖缝。
常言道“物是人非”,莫不成连着旮沓角落里的草也要遵循这种规定,免不了俗?
云婳确认自己还不至于老糊涂记错了地方,几年前来这下面的时候,蛛丝草的确生在这峭壁地方无异,可现在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水犹寒:“……不见了。”天地良心,这丛蛛丝草真是自己不见的。
本以为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想到水犹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去别处吧。”
“喂……”云婳跳到她身边,“我,我在这一个地方见过蛛丝草。”言下之意,要去别处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蛛丝草了。
“嗯。”水犹寒捡了根树枝在手上,一路又绕着枯丛边缘往别处走,目光四处逡巡扫视。而云婳,则更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
——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虚怯罢了。她现在恨就恨那堆说不见就不见、也不让人提前知道一声的蛛丝草。想及起初对水犹寒的叨叨嚷嚷、仗着自己知路就指挥她向左向右的那些嘚瑟言语,云婳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脖子根都给涨成了红色。
分明太阳都落山了,怎么浑身的热气还迟迟不退。奇了怪。
这回任水犹寒一直在山脚不停寻觅,云婳也没再吱声,倒是难得安静了一次。
直到天边的夜色收拢,黑漆漆盖下山脚时,两人才停下来找了棵巨树落脚,坐下前特地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树上没挂着什么吐信子的东西。
寻了处安全的歇停地方,云婳立马觉得腿脚瘫软,浑身的乏力感一涌而上,霎时背靠大树坐在了地上。
她坐下半天,换了几口气,又忽然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整个山脚都挺黑的,怕惹出多余动静,树下也没生火,也挺黑的。但好在云婳目力极好,饶是夜里也能将眼前的一切看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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