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将视线抬高,望向山野中那一片火红的枫,慢慢失神。
“阿......君......”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蔡竹君猛然将脑袋扭转了过去。
不知何时,杨晞羽已经醒来,挪动着身子靠在床头,正抬高脑袋看着她。
“你起来作甚?好好躺着。”蔡竹君按住杨晞羽的肩头,不敢用太大的力。
杨晞羽连忙摆了摆脑袋,示意自己想要坐起来。两缕发丝在她脸上甩来甩去,蔡竹君将它们别在身后。
纵使沈安颐医术高超,也不能在一日之内妙手回春。杨晞羽性命虽无忧,身子上的疼痛还是存在的。受的那些伤也要慢慢地养回来。
蔡竹君看着她一挪一动,眉头都要皱起,神情痛苦,心中担忧更甚。
“我想坐起来。”杨晞羽的声音像是弥留之际的孤寡之人,不仅虚弱无力,而且缥缈嘶哑。
蔡竹君恨不得强迫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杨晞羽要做什么,她就顺着她的意思。
她找了两个柔软的枕,铺在杨晞羽的后方,轻轻扶着她的身子靠住,而后拖动被褥,将她结结实实地围住。
“怎么了,你要做什么?”蔡竹君身子前倾,等着杨晞羽开口。
“我们......谈谈......”
“谈谈”与“聊聊”都是说话的意思,严肃程度却不同。按着杨晞羽的性子,挑了“谈谈”这个词,应当是重要的事情了。
蔡竹君隐约猜到了几分。
“你说,我听着。你小声些说,我都听得见,你不用太费力。”蔡竹君仍担忧杨晞羽的伤。
见面前之人为自己如此之紧张,杨晞羽虚弱的面容上扯起了一个笑容,缓了缓继而道:“我很早醒过一回,后来又睡着的。醒的那时,恰巧就听见了你与沈大夫的谈话。”
“你听到了......听到了多少?”蔡竹君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同杨晞羽对视了两眼,不自然地又将视线移开。半晌,才开口道,“阿羽,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杨晞羽看着蔡竹君,弯了弯眉眼,目光之中浸着柔情。
“你能理解吗?”蔡竹君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晞羽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包括她自己,所以她分外在意杨晞羽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