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外面都在传您贪了朝廷赈灾的粮食。”
在太平时,以司马家在西城的地位,自然很少人会说这等话,郡中士子多与司马显来往,恨不得写上几篇诗章为他歌功颂德。然而此时已经大有不同,灾害过的汉中,流离失所者近十万,自然是要怪到他这个郡守头上的。
苏明远行事不像好友谢玉成一般暴烈急躁,而是温温吞吞的,总是瞻前顾后。身为世子,总被自己的父亲说不够有魄力。此时,他也顾虑到司马家的名声,没有率领人硬闯,反而是在外头等待着,仿佛这样,司马家的人就会将司马元康送出。
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在外头等待的人冻得够呛,也就多了些许的怨言。
相比之下,被缉拿的要犯司马元康可就显得自在非常。锦衣华服,玉盘珍馐,走到哪儿都有人伺候着,华丽贵气的屋中铺着暖玉,点着熏笼,温暖如春。
“公子,有人带兵来了。”
老奴战战兢兢。司马元康脸上不见一丝惧色,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狂妄道:“怕什么?谁敢动本公子?”在汉中作威作福惯了,养出了野性和凶性,自以为是天高皇帝远,这汉中便是由他们司马家当家做主。
“他领了寿王的口谕,寿王可是当今王爷呀!”那老奴忧心忡忡。
听到了寿王两个字,司马元康饮了一杯酒,哈哈大笑。寿王在郡守府上留了几日,他便已经将他看透,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寿王的命令更是不足为惧,只消自己的父亲多美言几句,送点美人财宝便算了结了。睨了眼还打算开口的老奴,他一挥手,不耐道,“啰啰嗦嗦的,坏了小爷的兴致,出去吧。”
那老奴闻言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离开。
屋中不少伺候的人,或是极尽妖娆、或是战战兢兢,眼角垂泪。司马元康狞笑着,向着跟前一个弱质女子伸出一只手。忽然间,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寒意。那原本畏畏缩缩的人不知何时起身,正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压在他的颈间。
“你、你做什么——”司马元康面色涨得通红,愤怒地喊到,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女人不理他,只是微仰着头,眯着眼道:“阿大,还不下来?”
司马元康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男人是什么时候潜入屋中的。
而眼前拿着匕首抵在他喉咙的女人,他是认识的。这是他在前些时间路过巷子时,因为贪恋她的美色,就强抢过来的。美人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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