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虎皮座上,摸着手腕上的一串白骨磨成的珠链。这串手链因长久摩挲,已染上了一层油脂,变得十分莹泽。
“只因买来的孩子中,有她熟识之人。”来禀报的人如实回答。
“啧啧啧,她的心还是热的,奇也奇也。”白蔡转着骨珠,面上永远含着笑,“下去吧。”
“是。”禀报的人行李退后,转身之际遇到了白杨,连忙行礼:“副堂主好。”
“嗯。”白杨向前走了几步,撩起衣摆坐下,样子瞧起来很孱弱,时不时会咳嗽几声。“我听帮众有言,堂主要在今夜袭击风碎烟。”
“没错,此人年纪尚轻,轻狂骄纵,全然不将我白虎堂放在眼里,是该给她一些教训,识得人外有人这句话喽。”
“咳咳。”白杨脸色因咳嗽过重,而染上病态的红晕。“我今日见过她露出一手,无形可观,无迹可寻,颇为神秘。堂主此次袭击,恐是要功亏一篑。”
“纵使再强,也不过是孤身一人,又怎敌得过我麾下精兵百人,不足为虑,你...过思了。”
白杨见堂主一意孤行,不听奉劝,便也收住了话头。今夜这场仗,他会去观赏,败与成,届时自有分晓。
子正,日之分界,五行为水,初始至水到渠成,大吉也。
相比较玉石堆砌的白虎堂而言,朱雀堂实在是小而寒酸,融在灯火成海的【蛮镇】,只是一点星火,极为普通。
朱雀堂院墙外围着一群带着护肩的精壮男儿,手中锋利的朝天爪的爪尖聚着一抹寒芒,凶光逼人。
“轰隆隆......”数声巨雷响彻苍穹,黑云层叠而来,遮住了月光。狂风乍起,大如黄豆一般的雨滴落下,越来越密,越来越急,连成了雨线。
不远不近的左侧高楼顶上,独孤烟撑着一把油纸伞俯视朱雀堂内的一切事物。
在对面的楼顶上,同样站着手持伞柄的两人-------青哲和玄竹。
而白杨隐在了高木之中,压抑着咳嗽声,却又无所谓地喝着一囊烈酒。别人腰间挂的是刀剑,而他腰间只是坠着一把乌金扇。
风雨已至,血气将来!
七星刀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发出铮鸣,颤抖着刀身,欢喜又愉悦。
花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贼突然、贼想投降。可...可他是堂主啊,咋能没有一块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