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她时日不多了,故而自己才会这般纵容她。
定然如此,洛衾微微点了一下头,在动了脑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那魏二小姐吃惊道:“你怎还点头了,轻薄可不能这般用,这关乎你我二人的清白。”她严声厉色的,好似自己才是吃亏的人一样。
洛衾实在是说不过她,索性睨了她一眼便没有接话,心道,行,她才是那个心思不纯的人。
屏风后的木桶正在冒着热气,一屋子烟雾缭绕的,像是正在烧柴热水一般。
不知为何,洛衾总觉得方才魏星阑无意碰到她锁骨的触觉经久不散,偏偏那人如今也正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屋内的热水使然,她莫名觉得有些热。
这如坐针毡的感觉一直不消,她抿着唇垂着眼眸,说道:“你还在这坐着,是还想伺候我宽衣沐浴么。”
装模作样的魏二小姐站起身便道:“我去隔壁,洛姑娘还请自重些。”
出了门她才扼腕叹息,她这人还是有些底线的。
……
铸剑谷黄昏后寒意渐起,暮色一洗深谷,将溪涧与湖泊都染上了骄艳的颜色。
谷中奇石高耸,四座奇峰孤立着,在高立的孤峰之上,一座座亭台楼阁崛地而起,四峰之间以吊桥相连,那吊桥似穿云而过,在有人行经时微微晃动着,时而嘎吱作响。
谷主严酌柳摆宴高楼之上,在令一众丫鬟小厮退下后,她才亲自为薛逢衣倒了酒。见薛逢衣双目失明,她又给他夹了菜,柔声细语道:“慢点吃。”
薛逢衣倒是准确无误地握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可他却是循声朝严酌柳看了过去,说道:“你怎知我会来。”
严酌柳虽已是半老徐娘,可风韵尚存,身姿丰腴婀娜。她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云髻高盘着,一只通透素净的碧簪嵌在其中,簪上的流苏微微摇晃。
“我听闻逍遥城出了事,可手下却无人可以差遣,料想到你若是出城,定然会来找我,便早早令人在门外候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