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等到夜晚,看着保温杯里的汤逐渐变成冰冷彻骨的温度,然后拧开盖子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净。
走出病房时,外面正飘着雪花,地上早已覆上薄薄的一层白霜,整个大地被裹在纯白之中,清冷又圣洁。
白恬提着不锈钢的保温杯,轻轻踩在白霜之上,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然后她停下来,回头望向那栋用灯光点缀黑夜的大楼,注目许久,才收回视线慢慢走远。
少女在风雪中候在车站里,裹紧了身上那件很旧的羽绒服,小脸却还是被吹得通红。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回过神来,将保温杯放在地上,然后用冻得僵硬的左手掏出手机来。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白恬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白修乐先生的家属吗?他刚刚病情突然恶化,请尽快来趟医院……”
立在地上的保温杯被谁撞开,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掉进了下水道中。
雪还在下着,很快便覆盖了地上的所有痕迹,就如同无人曾来过那样。
凌晨两点,短发女孩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手里的一叠收费单。
一张又一张,像是粉红色的钞票一样让人觉得烫手。
她却平静地看完所有单子,然后站起身来,回到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不那么明确的数字。
“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