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比之前看起来稳重了,嬴政起初不知道,后来回了宅邸,才听下人说了,这一闭眼再一睁眼,竟然过了六个年头。
刘彻比六年之前要有王者风范,面目上棱角分明,俊逸英气中透着淡淡冷酷,嬴政从刚才刘彻和田蚡那几句对话中,也听得出来,刘彻现地位实权,可比以前要强多了。
刘彻闭了一会儿眼,突然开口,道:“你身子,怎么样了?”
嬴政没想到刘彻会突然说这种话,摆明了是奚落自己。
刘彻并不知道陈蹻换了瓤子,还道他是那个找见机会就扒着自己谄媚那个陈蹻,所以难免奚落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
嬴政脸色有些发寒,幸而刘彻并没有睁开眼睛,嬴政只是淡淡道:“谢陛下关心,无事。”
刘彻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简练,就似乎不想和自己说话似,当下有些纳闷,不知陈蹻为何突然转变了性子,睁开眼去微睨着对方。
嬴政知道他看自己,只是装作没看见,照样不卑不亢。
刘彻点了点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道:“那就好。”
他说完,随即像想起了什么,道:“方才那些账目呢,拿给朕看看。”
嬴政听了只是冷笑了一声,从袖子里将那摞锦帛拿出来,递给刘彻。
刘彻不知他为何要笑,拿过锦帛展开来一看,登时有些愣了,随即也大笑起来,一张一张翻过锦帛,道:“好你个陈蹻,田蚡要知道你拿几张空白账目吓唬他,你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嬴政道:“田蚡做了亏心事才会心虚,这是他咎由自取,现境况,并不是丞相大人想不想让我好过,而是卑臣…想不想让他痛。”
“哦?”刘彻笑道:“听你口气,莫非你真弄到了田蚡田产账目?”
嬴政道:“田蚡账目容易查,当年魏其侯窦婴世时候,曾经整理过一些,只不过没能拿出来就不了,卑臣想要差人,需要费些周章。”
刘彻听他提起窦婴,顿时心里有些不好受,不过这些年来,刘彻身边除了卫青,没有一个真正可信人,全都是表面忠诚,可是内地里还不是为了自己利益和官位,这都让刘彻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习惯。
刘彻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道:“是什么人,去查他还需要费周章?”
嬴政看向他,道:“是一个皇上钦派特使都不敢去查人。”
刘彻心里下意识一沉,隐约猜出了一个人,道:“谁?”
嬴政脸上挂着薄薄笑意,但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道:“这本是皇上家务事,特使怎么好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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